“君父,七妹人呢?”
“這我不知。”容貴君搖頭,他扶起四皇女,末了,也隻是出言安慰道,“若是惹皇上生氣了,你就哄一哄。她今日心情不太好,昨晚因著河患的事,頭疼了一夜……”
早朝時,四皇女神色恍惚。
回過神,才聽到皇帝開口,提拔了幾個禦史台的監察禦史,四皇女細聽了,驚覺到這些人正在乾州附近巡察。
皇帝又擢升了三個禦史中丞,暗示禦史姚重“告老讓賢”。
皇帝慢悠悠安排完,隨手撂了個奏折,撥弄著手串,問四皇女道:“祐兒,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四皇女心驚之餘,不敢在朝中提任雪調兵一事。
下朝後,皇帝叫來四皇女,喝了口茶,平靜道:“朕已讓小七往乾州去了,昨日就已出發。朕讓任雪複職後,給了她一道令牌,用以調兵治河。”
四皇女噗通跪地,哽咽著說自己錯了。
“你錯在輕信了那些臣子們的讒言,祐兒,朕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可你卻次次令朕失望。”
四皇女淚如雨下,胸中委屈不甘翻湧著。
“姚重已向朕告病。”皇帝手指敲著一張折子,“禦史,朕會擇賢任之。”
她道:“你回去吧。”
四皇女擦了眼淚,喪著臉回府。
幾日後,七皇女親到乾州巡察治河的消息傳遍京城,姚重宴請四皇女,低聲與她說:“七皇女走得是水道,途徑祁陽再轉旱道,現在船已快到岸了……”
四皇女不語。
姚重沒敢再暗示。
四皇女的正君側君,家裏都位高權重,這些臣子們,都有擁立四皇女的野心。眼見著七皇女此次要借水患立大功了,她們怎會不著急?
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四皇女也知道。皇女巡察地方,是最容易出意外的了……
隻是她想了許久,終究還是放棄了。
到底,是親姐妹,她狠不下心。
四皇女回府後,把自己關在書房,枯坐一晚,她抹了把臉,苦澀一笑。
是了,她這樣的人,本就做不了帝王。
慶曆二十八年冬,大雪夜,七皇女歸京。
她在乾州時,罷免了張秀,讓任雪複任總督一職,與官兵百姓一同治理河道,同吃同眠。
她帶著功績回京,毫無意外的,拿到了第一個親王之封。
慶曆二十九年春,皇帝封容貴君宋廉為帝君,立七皇女趙亨為皇太女。
炎夏,五皇女來問安,見襄貴君不在,直接到清宴宮來。
今年,利皇子十八,要離宮成婚。
妻主是他自己選來的,是個探花,今年二十三歲,叫衛蘭,長的是濃眉大眼英氣勃發,氣質亦文雅端方。
皇帝喜愛利皇子,自然是要什麼給什麼。
利皇子好不容易有看上的了,皇帝排除萬千困難,也要讓他得到這個探花。
有婚約,就廢掉。
有相好,就休掉。
之後再給這位探花錦繡前程,三品要職。
利皇子高高興興離宮,見妻主眉宇間都是憂鬱,也沒多想。
五皇女道:“君父,這樣好嗎?”
“不管。”襄貴君道,“話我已經跟他說了,隻是他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看見個好看的就想搶到手裏,這是皇上寵壞的,我掰不過來,他已經聽不進道理了。”
五皇女歎息。
賀玉看著她,目光遲疑。
五皇女知道他想問什麼。她和賀謙修成婚已近五年,仍然還沒動靜。
五皇女一笑:“玉君父想問什麼?”
賀玉:“什麼也不問。”^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