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貼在石頭牆上,防止自己的身體滑下去,袁飛似乎很緊張,額角的青筋一直緊繃著,握刀的手也在冷風中越來越抖。
刀刃刺得更深入,殷紅的血順著鎖骨滴落到白裙上,濺出一片片紅豔的花瓣。
袁飛鬆開捂著他口鼻的那隻手,手指離開時,還不自覺地在鬱森的側臉輕輕劃過,眼神跟魔怔了似的,透著癲狂的味道。
他挨得很近,嘴唇幾乎快觸到了鬱森的下巴。
這樣的距離不僅讓鬱森感覺非常不適,刀刃上由於持刀者壓過來的緣故也帶來了極大的壓迫,饒是皮膚再怎麼被凍得麻木,他都察覺到了些許不妙。
要是能說話,他可能還能試圖讓袁飛冷靜點、把刀子放輕點,但現在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稍微有點動作,袁飛就以為他想幹什麼,壓得更重。
腦袋裏強烈的眩暈感讓鬱森幾乎要忘記呼吸,眼眶被寒風吹得紅了一圈,視野卻一陣陣地發黑。
如果袁飛現在足夠冷靜清醒,就可以清晰地意識到,他麵前的這人臉頰和嘴唇都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
“你把通行證給我...把通行證給我...我知道你有的,你們都有!你們早就得到了!才會一點都不著急,也不用再出去,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袁飛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正常,說話語無倫次,鉗著鬱森的手臂用力得幾乎要將他勒斷。
說話的氣息讓鬱森非常不舒服,他腦袋拚命往後仰著,偏著頭要遠離他,但背後就是石頭牆,根本躲無可躲。
心中憋悶的挫敗感愈發濃重,索性破罐子破摔,麵無表情地直視著袁飛。
媽的!人是個瘋的,智商也是個傻的,這人到底是哪隻眼睛看到這身兒簡單的長裙上有任何口袋?又是為什麼會覺得那麼重要的通行證,能由著他隨意帶身上呢?
就看他最好對付最好欺負,所以挑上了他?
袁飛難道就不覺得他會把卡片交給司宣陽保存,等到最後一晚再拿在身上嗎?這樣多保險啊!
居然來搶他?
蠢貨!
鬱森嘲諷冷漠的眼神似乎激怒了袁飛,他箍著鬱森的腰,使勁往自己身上拽,眼眶猩紅:“給我...把卡片給我!”
他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一隻手胡亂地從鬱森的胸口摸到腰腹,口中不斷顛三倒四地呢喃:“沒有......口袋沒有,在哪裏?怎麼沒有,我的東西在哪裏......”
沒有摸到想要的東西,他甚至鬆開了抵著鬱森的短刀,半彎著腰摸進了長裙裙擺。
沾血的冰塊一般的手從他的小腿一路往上摸去。
鬱森的呼吸都窒了一瞬,身體打了個顫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腳朝袁飛踢去,身體同時脫力癱軟地往下跌。
他那一腳盡管用了現在能用的最大力氣,卻沒對袁飛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他跌下來的時候被袁飛攔腰摟住,綿軟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眼神渙散,血跡已經將雪白的脖子染出一大片血紅,觸目驚心。
袁飛難以置信地頓了一秒,隨即凶狠地掐著他的脖子,聲音的音量激動得連自己都快無法控製。
“怎麼可能沒有!怎麼可能沒有!你給那個人了?你給那個惡魔了?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麼會相信他,怎麼可能相信他?這樣的世界裏怎麼可能有相信的人,不會有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