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倩與韓冰交手良久,始終查不出對方的武功來路,更占不到半點上風,越打越是心驚,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與我歐陽世家有何仇怨?快趁早說明!”兩人豁然分開,同時住手。韓冰道:“我們之間有何仇怨且慢再說。”乃衝到郭旭麵前,問道:“你就是郭夢硯的兒子,無憂島的少島主了?”
郭旭抱拳道:“在下正是。”韓冰一雙冰冷的眼睛直盯著他,說道:“你到中原來了,想必郭夢硯也來了。他在哪裏?”郭旭見對方說話十分傲慢無禮,心中頗為不喜,說道:“姑娘詢問家父作什麼?”韓冰道:“自然是有事找他了?他既然到了中原,為何躲藏不出?”郭旭傲然道:“家父並非膽小怕事之輩,‘躲藏’二字從何說起?姑娘有什麼話何妨明說?”韓冰道:“是了,郭夢硯枉自尊大,是不會躲躲藏藏的。他既然自以為劍法天下第一,就叫他出來與我比劍,我要他輸得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歐陽倩、賀蘭和杜自強三人都是一驚,覺得此女太過狂妄,真不知天高地厚。
郭旭道:“姑娘要與家父比劍,隻怕還年輕了點。”韓冰怒道:“你是說我不夠資格了?”郭旭默然不語。韓冰冷冷地盯著郭旭,突然點了點頭,道:“說得也是,我在江湖上還沒什麼名氣,他自然會不屑與我比劍。但是,我想這位華山派的掌門人定然有資格與郭夢硯一戰了吧?若是我將華山派的掌門人打敗了,總能與他一比劍了吧?”郭旭心中一怔,回頭望了一眼歐陽君,但見他正坐在地上,尚未調息完畢,看來受傷不淺,心道:“她處處樹敵,又有什麼好處?莫非她真的武藝超群,不將眾人放在眼裏?”
杜自強見她說話時輕描淡寫,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不由心頭怒起,冷冷道:“姑娘果然自負得很!”韓冰用更冰冷的聲音說道:“你如果不服氣,何妨與我一戰?”事道臨頭,由不得杜自強退縮。他本不將歐陽倩的武功放在眼裏,見韓冰剛才未能勝得了歐陽倩,隻道她也不過如此。至於韓冰一掌便既傷了歐陽君,他疑心歐陽君是假裝的。否則歐陽世家的護院武士怎麼會一個也不現身?杜自強道:“這是歐陽世家,我在此是客,本來不該與人動武。但是姑娘指明要與我比武,說不得隻有請主人諒解一二了。”
郭旭心道:“這話好不虛偽!剛才與我動手之前怎麼不這麼想?眼見賀蘭偷襲我,你非但不阻止,怎麼反向我下重手?且看你們勝負如何?”
韓冰卻不立即動手,冷冷道:“我要用劍,你最好也用劍。敗了也心服口服。”杜自強本來是要用劍的,但聽她這麼一說,反而不好意思再用劍了,說道:“要勝你一個狂妄的黃毛丫頭,何須用劍?看掌——”“呼”地一掌,當先掃了過去。這一掌含怒而出,已經用上了八成功力,確實威力驚人。但見韓冰右手一圈,一掌輕飄飄地迎了過去。兩人雙掌一交,韓冰疾快地飄退老遠,看樣子並無損傷;杜自強卻哇地一勝吐出一口鮮血,那情形與歐陽君一般無二。郭旭等人無不大驚。
韓冰冷冷地看著郭旭,好像在說,你都看到了吧?她用同一手法連傷歐陽君、杜自強兩人,確實讓人吃驚。歐陽倩以精妙的掌法與她遊鬥才打得旗鼓相當。郭旭實不相信她能一掌將兩人打傷,心想他們二人定然是遭了暗算,但他們是如何受的傷卻是弄不清楚。不管怎麼說,她能連傷歐陽君、杜自強二人就不簡單了。郭旭心下凜然,說道:“姑娘果然智慧超群!”韓冰道:“你這麼說乃是以為我是暗算傷人,沒有真憑武功取勝了?哼,怎麼不說我陰險狡詐?”郭旭被她一語道破心事,不由微微一怔,覺得“智慧超群”四字用得並不算過分。
郭旭道:“在下愚魯,實難查知姑娘的武功深淺。不過,姑娘的年紀與在下相差無幾,在家父麵前到底是個晚輩。若是姑娘的師傅在此,倒可與家父一戰。”韓冰怒道:“說來說去,你總是以為本姑娘沒資格與郭夢硯比武了?我偏要與他比試一翻。若是他不敢迎戰,最好滾回東海去做他的縮頭烏龜好了,不要叫什麼東海神龍。”賀蘭一聽不由拍手稱妙。郭旭怒從心起,喝道:“姑娘如此說話未免欺人太甚。在下雖然不才,倒要領教一下姑娘的絕學,姑娘先將在下打敗了再與家父比試也不遲。”韓冰冷笑道:“你要與我比武麼?可惜還不夠資格!若是你師傅在此,倒可與我一戰。”這話以牙還牙,郭旭不由啞然失笑,問道:“姑娘與家父有仇?”韓冰道:“或許有或許沒有。”語氣照樣冰冷,不露喜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