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可傷人(2 / 2)

柳笑天無奈,隻得說道:“照舊就照舊,舅舅的話你應該要聽吧?”唐賽兒瞟了歐陽興一眼,說道:“長輩的話,說得有理,自然要聽。”要是她覺得沒道理,就可以不聽了。柳笑天卻沒有細想這麼多,自顧說道:“我三伯要你把這個臭和尚放了,那就把他放了吧!”唐賽兒正要說歐陽興的話道理不足,又聽柳笑天道:“要是你連這句話都不肯聽,那就別去南京了。”

唐賽兒想不到柳笑天有此一說,皺眉道:“天弟弟,有道是縱虎容易縛虎難,我們現在把他放了,他若再來與我們為難,可就不好對付了。”歐陽興插口道:“這個請放心!隻要把他交給我,我會從中斡旋,不使他再與貴府為難。”唐賽兒冷笑道:“他們既然敢當麵對付你的外孫,又憑什麼會聽你的,不來與我神武山莊為難?”歐陽興愕然半晌,說道:“要是在歐陽世家,量他也不敢與我為難。我現在擔心的是一些江湖亡命之徒,叫人難以防範。”

柳笑天道:“唐姐姐,反正我也要走了,你要是不願意聽我三伯的話,我這就告辭了。”唐賽兒一怔,忙道:“天弟弟,不是我不肯聽從舅舅的話。神武山莊,尚來是恩仇必報,規矩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你一定要放過此人,隻有我爹同意才成。”

唐鏢、古月二人乃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正自鬥得難解難分、不亦樂乎。歐陽興道:“快叫他們住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無論傷到誰都不是一件好事。”但兩大高手全力相搏,隻要稍有疏忽便會有性命之憂,誰又敢先行住手?突聽兩人同時大吼,唐鏢挺槍奮力刺出的同時,古月揮杖戳出,長槍與鐵杖相交便即粘在一起,不再分開。原來,兩人已經交手了數百回合,對彼此的武功路數都十分熟悉了;打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難從武功招式上分出勝負,轉而以兵器相接、比拚內力。尋常比武爭鬥都盡量避免比拚內力,一旦比拚內力就是不分生死勝負誓不罷休的局麵。

歐陽興知道他們是打紅了眼,不由叫苦不跌。唐賽兒道:“現在無法可想,要麼等他們打完,要麼我們插手其中,該幫誰就幫誰。”歐陽興道:“這兩人是傷不得的,否則後患無窮。我……我這可是為你們著想。”唐賽兒道:“但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自己都難以自拔,誰又有這麼大本事能把他們分開?”但見唐鏢、古月二人雙手抓住各自的兵器,怒目瞪著對方,顯然都已經使出了全力。歐陽興黯然一歎,顯得束手無策。

馬永還在劉家幹農活的時候,曾見兩頭大牯牛打架打紅了眼,兩個牛頭相頂相持不下,他走過去一手抓住一隻牛角便把它們分開,此是卻想:“這兩人年紀也不小了,力氣再大也大不過一頭大牯牛,要把他們分開又是什麼難事?”他為了救柳笑天才將古羊打傷,此時聽他們說要阻止唐鏢、古月二人爭鬥,便有了勸阻之心。當下並不多說,大步走了過去,如同抓牛角一般一手抓住鐵槍,一手抓住鐵杖便要把兩人分開。這一施力便覺不妙,雙方傳來的力道大得超乎想象,非兩頭牯牛所能比擬。他隻將鐵槍、鐵杖分開少許便感到胸口氣悶、力不從心。任何人在挑、扛東西之前總會先掂掂分量,以便使勁。馬永這次可將分量瞧得太也低了,隻得鬆開雙手。

馬永雙手剛一鬆開,便見眼前一花,兩聲悶哼,唐鏢、古月二人往後跌倒。原來,鐵槍、鐵杖本來是正麵相對,被馬永這麼一分,方位便即錯開。馬永鬆手之後,唐鏢、古月二人手上的力道一時間尚未收回——其實他們也不敢莽然收回,鐵槍、鐵杖上的力道未衰,同時戳中對方的胸口。唐鏢固然被鐵杖震傷內腹,他手上的鐵槍刺中古月的同時,內力所及,也震傷了古月,是以兩人同時受傷跌倒,不同的是古月多了一點外傷。

馬永這麼一抓一放,不過是瞬間之事,眾人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變故已經發生。若是他隻打傷古月,倒在情理之中,如今連唐鏢也受傷跌倒,可就叫人難以理解了。眾人啞然片刻才反應過來,唐賽兒等人急衝到唐鏢身邊去查看他的傷勢。唐鏢迅速坐起,運氣療傷。古月也坐了起來,伸手封住了傷口周圍的穴道,內傷雖然不重,外傷卻也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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