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心頭一凜,失聲道:“哪有此事?”彭方濤冷笑一聲,退至一邊,傲然而立。唐賽兒冷笑道:“神龍四衛突然降臨山東,而且行蹤詭異,不知是何緣故?”郭旭這才明白神武山莊的人為何仇視自己,不要說,定是別有所圖的彭方濤在神武山莊說了些什麼。至於神龍四衛的行蹤,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們一路上定然要與來曆不明的韓冰鬥智鬥勇,當然要小心謹慎,神武山莊由此產生了誤會也屬尋常。他雖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要解釋卻也不易,父親與柳書梅之間的矛盾是對方心中揮之不去陰影。既然解釋不清,幹脆就不作解釋,反正是清者自清,當下朗聲道:“我郭旭再不肖也不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唐小姐,你要多提防一點,自然沒什麼不好,怕隻怕你防錯了對象,結果是防不勝防。”唐賽兒道:“誰是敵誰是友,我心中自有分寸。”乃走到馬永前麵,續道:“我是該稱呼你馬兄呢還是該叫你二弟?如果你這位結義兄弟不利於天弟弟,你是否也會‘打得他連他老娘也認不出來’?”
馬永大感茫然,雖然曾多次想過類似的問題,卻一直想不出個結果來。郭旭道:“大哥,你認為小弟會這麼做麼?”他與馬永結拜,大半是因為喝醉了酒的緣故,兩人之間到底有多少兄弟感情,卻是心中無數。馬永曾顧及到郭旭而不對溫良下重手,郭旭也曾為馬永的安危擔憂,但都是因為“結拜兄弟”這一事實而出於道義的緣故,出於兄弟感情的因素甚少。
馬永呆了半天才開口道:“兄弟,我們以前是結拜兄弟,現在還是兄弟,以後還做不做兄弟?”郭旭微微一愣,想不到馬永會直截了當地提出同樣的問題,口中說道:“小弟當然願意與大哥永遠做兄弟了……”卻是底氣不足,話也不敢說得太滿,緊接著又續道:“大哥是否相信小弟呢?”馬永想起了與郭旭見麵時的情景,說道:“我當然相信兄弟了,但有些話我想先說給你聽,不管以後做不做兄弟,這些話一定要說的。”郭旭問:“什麼話?大哥但說無妨。”馬永道:“我與你師弟溫良打過好幾架。嗯,在關外打過,在南京打過,對了,首先是在洛陽打架。兄弟,在南京時,他們打得我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還是倩姨救了我。在關外,我把他打倒了,倒也不算虧本,還與他老子打了一架……”馬永說話雖然沒什麼條理,郭旭卻也聽出了個大概。更猜出了馬永口中的“倩姨”便是歐陽倩,也就明白他為什麼一口答應要保護柳笑天。馬永續道:“兄弟,要說打架,我是從來不怕的,但他是你師弟,這個……要是打傷了他,那也太對不起你了!”
郭旭道:“大哥,你如此想著小弟,我很是高興。我那師弟心性高傲,從來不肯吃半點虧的,以後遇上了還須小心才是。”馬永道:“那我們還做不做兄弟?”郭旭抓住馬永的手,說道:“做,當然做。大哥,怎麼能因這點小事影響我們的兄弟之情?你與我師弟之間的恩怨,我定然會設法劃解,絕不能讓他再找你麻煩。”馬永笑道:“好,兄弟,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小天的。”郭旭衝口說道:“不但我不會傷害他,還敢保證我無憂島的人不會傷害他,否則如何對得起大哥?若是有人敢對小天不利,小弟定然會同大哥一道盡力保護他。”馬永大喜,回頭說道:“聽到沒有,我兄弟說了,他是不會傷害小天的。”
唐賽兒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她要等的就是他們後麵這幾句話,口中說道:“你們這麼說,我姑且相信你們。如此,你們非但不是我神武山莊的敵人,反而是我們的朋友。天弟弟,是不是該請他們進莊去?以盡地主之誼。”卻發覺一向嬉皮笑臉,總是說個不停的柳笑天此時正呆呆出神,不言不語。唐賽兒柔聲問道:“天弟弟,在想什麼呢?”柳笑天道:“唐姐姐,你們早就知道我爹是誰了,卻一直瞞著我是不是?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唐賽兒一怔,連忙解釋道:“你從來不跟我說你爹的事,我雖然聽到一些傳言,卻也不敢當真。”柳笑天道:“我好想我娘親,我要回家。”唐賽兒勸道:“這兒不就是你的家麼?你要是想念娘親,我們把她接來好不好?你不是說你大伯他們對你們娘兒倆不好麼?那還回南京幹什麼?”柳笑天道:“可我不知道娘親她肯不肯來?就算她肯來,也要我親自去接她才行。”唐賽兒道:“是,那我們立刻叫人收拾行裝,明天就動身接娘親好不好?”柳笑天輕輕點頭,應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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