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老公和她離婚了,孩子和房子讓她選一個,她選了房子。
沈冬楠一個人住了兩天,精神更不正常,便搬去和陳雨清住,她還是整天自言自語地說胡話,陳雨清被她念叨的也有些害怕,便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治了足足半年,人才好些。
…
席天又喝醉了,大半夜在路上撒酒瘋,晨晨一路追著他。
“我該多陪陪她的。”
“我早該發現不對。”
他拿著酒瓶子就往自己頭上砸,“我怎麼就沒看出來。”
晨晨攙扶住他,“你別這樣。”
席天一把甩開她,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一沒站穩,整個人朝地上摔過去,鼻血直流。
“你不懂。”他崩潰地拍打著地麵,“你不懂,我一直愛她啊,可她是聞川的。”
晨晨也哭了,“那我呢?我算什麼啊?”
“他們才是一對,連他死了,我都不敢說出來。”
…
慕有哥執導的紀錄片提前發布了,在她過世的第十八天,沒有進影院,沒有掙一分錢。
沒有花裏胡哨的片名,就叫《聞川》。
陸深在接受采訪時被問到他與慕有哥的感情,
“我們交往一年多吧,其實一直沒說過你做我女朋友或是我做你男朋友這種話,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看上去好像是男女朋友,可她從不讓我碰她,連一個吻也沒有過。”
“她白天就是個女強人,一到晚上就變了個人似的,我住在她隔壁房間,幾乎每夜都聽到她哭,聲音很大。”
“她是個優秀的演員,每天都在扮演著開心,和一個微笑的人。”
“自殺,並不代表她是脆弱的,她是個很堅強的人,大概是已經到了極限,實在撐不住了,才選擇離開。”
“其實,死亡對他們兩來說都是解脫,從另一種程度上來說,是比較完美的結局吧,我祝福他們,在另一個世界。”
“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正在街頭畫速寫,她從車上衝出來,我愣愣地看著她,就覺得,這個女人好奇怪啊,奇怪又美麗。她讓我幫她畫了一幅畫,給了我一筆巨款,當時還很搞笑,我會錯意了,跟她說我不賣身。”
陸深低下頭,沉默了半分鍾,“然後,她什麼都沒說,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再放下來時候,我看到她滿臉都是眼淚。”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直到我看到了聞川的照片。”他抬起頭,捂住自己的眼,笑了起來,“看,是不是和他很像。”
…
賴紅城把這個紀錄片看了很多遍,他突然理解了慕有哥。
二十多年的嘲諷、謾罵、不被理解,換做是自己可能早就放棄了。他能堅持這麼久,本身就已經是個巨人了。
片子再一次播完,賴紅城抽了近兩包煙,眼睛被熏得通紅。
他拿起旁邊慕有哥的簽約合同。
她沒有違背承諾,一生都留在了自己身邊,永遠永遠都是他的演員。
賴紅城看著她的照片。
“我不該妄想。”
“是我的錯。”
“請你原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請你們,原諒。”
…
慕有哥沒什麼遺產,她不接廣告,片酬也不算太高,這麼多年賺的錢大多數都來營銷聞川,臨終前還全資拍了個紀錄片,所剩無幾。
錢分成了三份,一份給了聞川藝術基金會,一份給了陸深,最後一份留給了宋致。她再不好,也是媽媽,那些錢足夠她安度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