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們都有正經事情忙,明天就要去京城,今天柳觀晴就要抓緊時間將城裏的長輩們都拜訪一遍。柳觀晴簡單說了一下去向,又問:“明天啟程上京城,走陸路,讓裁縫現做衣服肯定來不及了。要不這樣,你自己在城裏逛逛,買了衣服掛我的賬,讓他們晚上來左宅這裏找我結算。我會與左家下人提前知會一聲。”
謝無藥笑道:“柳大哥的心意我領了,現在衣服已經夠穿,買那麼多幹什麼?不要浪費你的銀子,帶行李多了也累贅。”
“唉,跟兄弟客氣什麼。”柳觀晴沒再多說,出門前還是照樣吩咐了左家的下人。
謝無藥卻沒有出門。
昨晚上的劇痛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和體力,他吃了早飯,又有點疲憊,躺在床上歇著根本不想動彈。明天就要跟著回去京城了,早晚要見到義父,該怎麼說才能避免一頓打呢?拉著柳觀晴一起到謝府是必須的。
路上最好還能有點什麼事發生,讓柳觀晴增強對他的信任。這樣將來到了謝府,有柳觀晴作為背書,好歹更有說服力。
回京城的路上,不怕那些壞人來騷擾,相反的,謝無藥盼著他們能來的更猛烈一些才好,並肩戰鬥最能培養朋友之間的情誼。
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謝無藥決定今天還是乖乖留在房裏養精蓄銳,閑極無聊就試驗一下,看看自己的身體對那些精妙的招式是不是還有肌肉記憶。如果跟著感覺走,他能發揮主角受三五成的功力,就足夠應付一般的匪徒或死士圍攻。
當然,這點水平若是行刺邢子卉,定無生還的能力。謝無藥慶幸自己是穿到了行刺之後,否則大概率已經掛了。
事實上,書中描寫邢子卉的武功已經達到至臻之境地,柳開山都未必能殺的了他。若是正規場合過招交手,饒是謝無藥的武功高過同齡人許多,與劍癡還是差了十多年的火號經驗。他是潛伏在周遭觀察了幾天,摸清楚了邢子卉的行動軌跡,發現對方入夜後視力模糊接近睜眼瞎,這才找到機會出其不意行刺。
行刺與正經比武不同。邢子卉顯然也沒料到居然有人膽敢單槍匹馬來行刺他。一個一心要命半句廢話不多說,一個幾乎目不能視心存僥幸問東問西試探深淺。交手後此消彼長,謝無藥又是拚著自己受傷,仗著內力精深不要命的打法,這才在百招之內終於得手。
如果是白天,如果是有半分猶豫,如果忍不住重傷的痛楚,謝無藥都不可能成功。
卻未料到,邢子卉在臨死前掙紮的時候,用了千霜之毒。一代久負盛名的大俠,被逼得用毒藥自保,卻還是沒有保住性命。
原書主角受並不知道邢子卉從哪裏弄到的千霜,但是看過全書的謝無藥很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不僅知道這千霜之毒是從北國得來的,也知道邢子卉死的不冤。
次日啟程,謝無藥發現柳觀晴神情鬱鬱,比昨天顯得心事重重。他不免打馬走在柳觀晴身邊問道:“柳大哥,你怎麼了?”
柳觀晴語帶悲涼道:“昨日晚些時候,左前輩已經確認了消息,邢前輩被人殺了,屍橫荒野好幾日。他隱居的地方本來少有人知道,平時也沒人會去。最先發現的還是上山打柴的樵夫,好心的將邢前輩的屍體帶下山,停放在廢棄的土地廟那裏等人來認。沒想到邢前輩死的這麼慘,他沒有親眷,我身為晚輩,本該親自為他去料理後事。”
“那既然如此,你為何沒去呢?”
柳觀晴說道:“左前輩說他去安排處理,讓我專心護衛彭強他們回去京中。據說,邢前輩的致命傷與仇方慣用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