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還沒回府。”
“你退下吧。”謝浩然麵色陰暗的歎了一口氣, 並未離開,而是進了這屋子。
之前房門早就被風刮開,因著昨日下雨, 房內地麵陰濕了一大片。矮櫃的門也敞著,放了兩疊衣物,一疊看起來是新衣,一疊是無藥常穿的已經洗的發白沾染了血漬的舊衣。一個破碗一雙木筷,一櫃一床,房間裏再沒別的東西。
謝浩然知道無藥一直住在這裏,不出任務的時候,便是在這種簡陋的地方養傷。冬日,這北向的房子陰寒徹骨,卻從來是沒有火盆的。起初是他授意不給,後來無藥也沒再要過。無藥一直很聰明乖巧,知道得不到的從來不奢求,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
可是昨日在刑房中,無藥的脆弱真的有點反常。結合剛才影衛說的,無藥再次昏迷,就容易理解了。果然是千霜的毒性太霸道,以無藥那等深厚內力和堅韌的性格都熬不住,時不時會痛暈……也不知無醫能否從太醫院弄來解藥或是方子。
既然無藥與柳觀晴處的還不錯,是不是應該給他再提一提身份,免得被武林盟主之子看輕?既然傷勢那麼嚴重,無藥還強撐著一早就陪著柳觀晴出門,他們這是去做什麼了?
謝無藥並不知道謝浩然此時糾結的想法,他正心情愉快的陪著柳觀晴在大街上溜達。
昨晚上與柳觀晴睡在客房舒適的大床上,嶄新柔軟的被褥,還有柳觀晴這個人型暖爐給捂熱了,半夜口渴都不用自己下床,有人給端到嘴邊,別提多舒服了。
晚飯飽餐一頓,一夜睡得安穩,早上精神好了許多。柳觀晴喊他一起去拜會京中的武林前輩,他自然是願意去的。
據說那位前輩出手闊綽家裏收藏了不少好藥,晚輩去串門,起碼招待一席大餐。萬一聊得投機,長輩送點銀錢花花,生活檔次立馬提升,得來全不費工夫。
柳觀晴在街上買了幾樣禮,舍不得讓謝無藥拿著,全都自己拎著。兩人今天出門沒騎馬,京中許多大街都不許平民騎馬,一來是街上行人多,二來是方便騎馬的官吏維持治安。有錢人家出門坐車坐轎子,平民百姓逛街全靠兩條腿走路,士庶分明。不過也有優待,對秀才以上有功名的讀書人,或是軍中帶品的武官,六十歲以上的老者都無需遵從禁騎馬的限製。
“早知道路不近,出門應該雇輛車。”柳觀晴見謝無藥臉色蒼白,行走的速度比普通人還慢,不免擔憂他的身體,“不要硬撐,傷痛的厲害就歇會兒。其實你留在我房間裏養傷就是,何必一起出來。”
“哪有讓客人自己逛,我窩在你屋裏偷懶的呢?若是被主人知道,又要挨打了。”謝無藥笑了笑,如實說道,“再者今天天氣好,出門多曬曬太陽,傷好的快。你不是說你那位前輩特別熱情豪爽麼?我沾光跟去蹭一頓好吃的,再求點上等傷藥備著,一舉多得。”
正說話間,就見彭強帶著兩個下屬縱馬而過。彭強見到柳觀晴和謝無藥,不禁勒住了馬,打招呼道:“二位少俠,真巧啊,不如去彭府坐坐?”
柳觀晴才不想去彭府,便客氣的拱手道:“承蒙彭大人看的起,不過今日我約好了要去拜會一位前輩。改日有空再去貴府叨擾。”
彭強本來也是說客氣話,他還有要事便不耽擱。不過騎馬走遠了,還是問了一下左右下屬:“聽說柳觀晴住進了謝府?”
其中一個下屬回答道:“是的,是遞上了柳盟主的帖子,求見謝大人。謝府主事的是大公子謝承銘,朋友遍天下,興許也是認識柳家的人。”
彭強又問:“那個謝無藥的來曆查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