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下個月是馮太妃六十大壽,思念親子,才懇請聖上恩準,傳召睿王進京。實際上這也是睿王等待已久的一個機會。

之前那麼多年的謀劃,到如今,就算沒能第一時間拿到那個炮製已久的“證據”,其他方麵的局都已經鋪墊好了,靜等著被他盯上的獵物往坑裏跳。

如果睿王所謀之事一切順利,說不定再不用回去封地了。

按照南朝的律法,分封在外的王爺不得傳召不能離開封地,不能進入京城。防的就是藩王謀反。當然也有藩王是害怕被騙進京城,被皇帝找借口定罪或殺掉的。

睿王年幼之時,聖上剛剛登基,接連死了兩個幼弟,馮太妃嚇得夜不能寐,吃飯睡覺都寸步不離自己的兒子。後來在馮家的忠心護衛之下,睿王平安到達封地,一直是不敢離開封地的,唯恐被什麼人加害。

馮太妃當年請求離京跟著睿王去封地榮養,結果聖上不準。說什麼彭太後宮中寂寞,需要姐妹陪伴,強行將馮太妃留下做伴。馮太妃自然明白這是將她扣在宮裏,才好拿捏馮家和遠在封地的睿王。

十多年一晃而過,彭太後得了健忘症,什麼人都認不清了,誰陪著都一樣。馮太妃的心思又活絡起來,單方麵幻想著能有個法子,再不與兒子分開。

“今日進京的是睿王。”謝無藥依著他知道的劇情說道,“我有預感,過幾天我可能要去趟京中的睿王府。到時候千霜的解藥還要煩勞柳大哥幫忙盯著。”

柳觀晴疑惑道:“難道謝大人會派什麼任務給你?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讓你好好休養些時日?”

“我怎樣了?手腳都能動,傷也快好了。”

“什麼叫傷快好了?”柳觀晴心中揪痛,“要不然我提前和謝大人央求一下,帶你離開謝府,先到牧叔叔家裏安穩住幾日?”

“這事由不得你。再說我就算被派去睿王府,也不是行刺,你且寬心吧。”謝無藥一臉輕鬆的樣子。

“你不是說皇家無親情麼?民間早有傳言,說聖上想殺睿王,可惜沒有借口。睿王在封地內算是安分守己,除了偷偷扶植長鯨幫、還有……”柳觀晴這樣一梳理,思路豁然開朗,“難道那些所謂聖上要殺睿王的謠言也是睿王在造勢?他如今敢奉召進京,莫不是已經有了自保的把握,甚至是……”

謝無藥忽然伸出手指在柳觀晴嘴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改為傳音入密提醒道:“別出聲了,有高手在附近巡視。聽著像是睿王的人。”

柳觀晴這時也察覺了那個高手正向著他們這邊逼近。馬車突然晃動起來,應該是前麵又能挪動幾步,而他卻有點走神了。

謝無藥趁機用另一隻手勾住了柳觀晴的頸項,借著馬車的搖晃,一下子將他拽向自己。

好巧不巧,兩人就這樣臉貼著臉唇碰著唇,謝無藥還將那本來幾乎要貼在柳觀晴唇上的手指拿開了。兩人之間再無其他阻隔,貼的嚴實。

柳觀晴的頭仿佛一瞬間炸裂開來。覬覦了許久的,那淡如水色的唇,原來是這樣的滋味。

謝無藥能感覺到柳觀晴的身體因為喜悅而興.奮顫唞,他其實也很歡喜,下意識探出舌尖,在對方唇上一點。

就像是家貓一樣小心試探,又像是蜻蜓點水一帶而過。

柳觀晴的理智卻再也不受控製,飛去九霄雲外了。他用自己的舌頭撬開了對方的唇瓣,完全是本.能的索取、品嚐、攻城略地、渴望更深入一些,以滿足體內叫囂的情緒。

謝無藥沒有掙紮,躺平享受。看來在牧家表態自己不喜歡女人,讓柳觀晴終於能放開一點點,否則一直壓抑著,對身體不好。再者他也需要更親密的撫慰,以及一個時機,給車外窺視的那個高手造成錯誤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