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想隱姓埋名混日子,有的是機會逃走。如今我選擇繼續完成任務,就是知道這事能影響更多人的生死,關乎兩國的時局。我若能成功,兩國或許再停戰不止十年,那能救下多少人的命?兩國之間真能開放邊貿海運,北國以藥材皮毛換南朝的糧食絲綢,經濟繁榮百姓富足,用錢能換的安樂日子,何必用命去拚?”
“可是上位者誰不想開疆擴土?”柳觀晴對於時政了解的不多,對於經濟的認知還隻停留在小生意買賣的層次,根本不會像現代人那樣深切理解經濟的作用。
謝無藥知道不能直接灌輸超前理念,畢竟空口白牙的說,經濟改變人的意識和三觀這種事,古人接受度有限。他便撿著柳觀晴能理解的講道:“並不是所有上位者都那樣想。至少北國的新帝和我們的太子殿下,都與他們的父輩不同。因此早點除掉那些阻撓大計頑固守舊的人比如純怡太後,勢在必行。兩國也不是隻有打仗這一條路。”
“北國新帝若沒有了純怡太後,收攏軍方勢力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正好接回太子,也趁機休養生息對麼?”柳觀晴似懂非懂,不過已經抓到了一些要點。
“可以這樣理解,而且新帝之前發來的國書條件,提了開放邊貿與海運,這說明他其實也關注民生,並不是一味的隻想南下搶一票就走。”謝無藥一點點啟發柳觀晴。
“那你怎麼知道太子殿下的想法呢?他那麼小就去北國為質,或許會被欺負受了委屈。回到國內難道不仇恨北國人麼?”
“我曾在東宮陪伴過太子殿下,他人很好,比今上更有明君的氣質。”謝無藥的臉上浮起溫柔的笑意。
“你認識太子殿下?”柳觀晴好奇的問。
謝無藥講解著原書劇情:“嗯。那一年太子殿下還不滿十一歲,得知要去北國為質,惶恐難安,噩夢連連。主人就讓我入宮,給太子殿下解悶。段公公那時負責東宮侍從的訓練,也對我管教的比較嚴厲。太子殿下見不得我三天兩頭挨打,頗為維護。”
“那個段公公與你有仇麼?這次也是,帶著那種刑鞭來罰你。”柳觀晴微微握拳,憤憤不平。
謝無藥歎了一口氣,又認真的解釋道:“段公公與我應該不算有仇,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我主人,主人的好惡自然是他的好惡。那刑鞭也未必就是段公公自己的。
當年我被送入東宮的時候,並不是什麼正經身份。宮裏規矩森嚴,不能隨意放入外男,那時我也是十六七歲了又非內侍,就在手腳上鎖了鐐銬關在籠子裏充作那種可以被任何人隨意打罵出氣的玩意而已。
主人也是借機磨練我的性情,看我是否足夠乖巧溫順……太子殿下卻不嫌棄我身份低微一身汙濁,吩咐人為我療傷,賜了衣物,許我不必睡在籠子裏。段公公知道我會武功,就堅持不許解開鐐銬,別的都依了太子殿下。”
柳觀晴眼眶微紅,顫聲道:“他們竟然如此折辱你。”
謝無藥自然沒有親身體會過這種折磨,不過是不痛不癢的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好歹讓我與太子殿下結識,開闊了眼界長了不少見識。”
柳觀晴心痛的不行,無藥衣不蔽體鎖鏈加身,卻那樣豁達,在遭遇到不公的對待之時沒有自怨自艾,隻想得了機緣開闊眼界,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