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謝無藥表麵上老老實實站著等候,心裏卻活泛的搜羅著周遭的吃食。若是太子殿下沒什麼事, 等他睡著了,他稍稍用點小伎倆就能將外間伺候的這幾個點了睡穴,自己弄點吃食填填。那些內侍也恁的摳門, 都不給晚飯。不過這也是宮中規矩, 服侍男人的下奴,肯定是要斷食潔身,免得弄出了什麼汙穢, 影響了主子賞玩時的興致。

又過了一個時辰,太子殿下在裏間吩咐道:“讓無藥進來,你們都退到房外去吧。”

謝無藥應聲進了裏間,見太子趙毣已經躺靠在床上,一時不知自己該去何處。

趙毣柔聲問道:“無藥,你到腳踏這邊來,他們可曾為你敷藥療傷?”

謝無藥在床邊腳踏附近跪好,低聲答道:“下奴身上的傷已無礙,不用麻煩治療。”

趙毣見無藥已經換了新衣,新衣上也暫時並無什麼可疑的痕跡,稍稍放心,又說道:“就像以前在東宮那時一樣,我隨便說些什麼,你聽著就好。”

“是。”謝無藥其實也想聽聽趙毣會說什麼。

按照原書記載,趙毣能有那等遠見卓識,並不是他遇到了什麼高明的師傅或者是天資聰穎,而是因為趙毣根本是重生之人。幾年後,今上便因著個人感情問題無心政務,禪位給太子趙毣,留下一眾能臣幹將輔佐他中興南朝。有關發展經濟、開通邊貿,壟斷海外貿易這些事情,其實北國也在做。趙毣隻是更勤勉一些,更執著一些,一路摸索著,走了不知多少彎路,花了更大的代價才漸漸明白了其中效用。

重生之後,趙毣自然不想如過去那般坎坷,他一直試圖更早的施行新政,早一些讓國家富強起來。他重生的時間點正是得知即將去北國之後。他數次秘密與父皇論證,可惜並未得到父皇認同。他憂☉

“下奴明白殿下是憐惜下奴。隻是下奴身份卑微,主人也不會允許下奴玷汙了殿下清譽,還請殿下恕罪。”謝無藥換了一種說法,趙毣現在還年輕,未來也是偏事業的那種人,南朝還指望這個明君中興盛世,豈能因著寵愛男子,搞得後宮雞犬不寧。

無藥搬出了謝浩然,趙毣頓時冷靜下來。他知道無藥是謝浩然的仇人之子。若是他真的寵幸了無藥,那謝浩然定會認為是無藥主動勾引,懷疑無藥的忠誠和用心。無藥會吃更多苦頭。

“也罷,孤不該勉強你。你出去吧,讓奉書進來伺候。”

候在房外的奉書見無藥衣衫整齊的走了出來,還轉述說殿下召見,少不了多問了一句:“怎麼,殿下沒讓你近身伺候?”

謝無藥答道:“或許是下奴愚笨哪裏惹殿下不喜。懇請奉公公賜還之前的舊衣,說不得往後還要挨打受罰,這新衣毀了就太可惜了。”

奉書說:“舊衣還放在浴房那邊的櫥櫃之中,你自己去拿。殿下現在心情如何?”

“可能不太好。”謝無藥留下這句話,又規規矩矩行禮,才退出了院子。

太子趙毣起居的院子與仆人的浴房離的並不近,謝無藥去取衣裳,一路正好順便觀察了一下北國那些眼線和高手的布防情況。晚間與白天相比,盯梢的人少了一半。而且大約是已經成功策反了趙毣的兩個親信,這些北國的監視者們已經放鬆了防範。

畢竟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太子趙毣都是老老實實在質子府中,沒有新帝傳喚,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不生事,也不與任何北國朝臣往來,看起來已經是不敢隨便跑的人。再者聽說此番南朝人就是來商談接他回去的,新帝也沒說這事不能談。所以趙毣何苦節外生枝,乖乖等著談攏了,跟著使團回國便是。

當晚質子府內的小風波並無人在意。而皇城內,新帝忙了一整日,入夜後還不得休息,又避開了旁人秘密召見薑緹和卞成剛。

新帝將使團呈上的禮單遞給薑緹,說道:“薑副統領,你們說青絲劍在南朝此次送來的禮物之中,朕看了禮單,也讓人清點了禮品,卻未見到這把劍。”

卞成剛當然不死心,可是他沒搶白,隻以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薑緹。

薑緹好歹是與新帝有過一腿的,目前有北國的官身,說話比旁人更容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