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繼續陪在朕身邊,還是……跟隨新皇留在朝堂,守護天下?”
謝浩然毫不猶豫的說道:“奴婢自然跟隨在您身邊。”
“浩然,到那時候你跟了朕,就不可能再有如今的權勢地位,朕是打算不再過問朝政的,還想出宮走走遊山玩水,安享晚年。”
“陛下要求證的是奴婢的忠心麼?”謝浩然正色說道,“奴婢當年就已經立誓,生隨死殉,從未動搖。”
“生隨死殉?”趙涪閉上眼,唇角顫唞,聲音也不似剛才那樣平靜,而是仿佛醞釀了許久的情緒再也藏不住,“浩然,朕禪位前會分封其他子女去藩地,也會遣散後宮賜那些宮妃跟著兒女離京,或與彭後一樣回娘家榮養。朕不會讓彭家人再留在宮中,免得再有太後幹政的可能。朕也已經立了詔書,待朕百年之時單獨安葬,不用帝後和槨的形製。若你真想死殉,與朕同棺,可好?”
“這不合規矩,奴婢身份卑微,殉葬在外即可。”謝浩然慌忙接話,雙手卻被趙涪握住。
縱使謝浩然武功蓋世,麵對毫無內力的趙涪,他亦溫順的任由擺布。
趙涪動情道:“浩然,厲王將你囚禁的三個月,朕那時還沒有能力救你。是朕對不起你,護不住你,反而讓你犧牲了那麼多,為朕掙這個搶那個。那件事也讓朕明白了,權勢地位的重要性。可是一旦坐上龍椅,一切事情依然身不由己……好在朕的太子終於長大,可以擔當重任了。朕也可以放下那些責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與喜歡人在一起,再無人敢指責什麼。浩然,朕心悅你。”
自登基之時趙涪就給了謝浩然充分的信任與權力,卻再沒有過少時的親密舉動。謝浩然也知道今上不僅勤於政務,對後宮也是雨露均沾,偶爾還會傳喚一些美貌內侍服侍。他一直沒有想過,也不認為自己還有資格能被聖上放在那樣的位置。畢竟他曾經被厲王、甚至是厲王的下屬羞辱折磨,身體髒汙的連自己都厭惡。
“朕,心悅你。請你不要嫌棄朕有過太多別人,朕……”趙涪就如純情的少年一樣,從枕頭下麵拽出了幾本畫冊,皆是男.男歡好之姿,也就是當時無醫給柳觀晴抄錄的那套,麵露羞澀之意遞到謝浩然手中,“這些招式,朕都已經練會,浩然何時想要嚐試,朕便與你演練可好?”
“……”謝浩然接過畫冊,腦海中很難不閃現當年被厲王囚禁時的畫麵,偏偏聖上眼中滿是期待,他也就翻開假裝看看。誰料,一看之下就發現了不同。這些姿勢,竟然都是攻的一方各種討好承受的那方,百般花樣萬種溫柔。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心跳也不知為什麼亂了起來。
“年輕的時候朕不懂事,沒什麼技巧,肯定弄疼過你。後來厲王又對你做了那些邪惡的事,你一直不曾再主動親近朕。朕還以為你是被傷的不願再與人親近。可後來朕明白了,若是兩情相悅,技巧嫻熟,能讓彼此都達成愉悅。朕研究了好幾年,終於略有小成。浩然……可否與朕一試?”
在今上還是個不起眼的皇子之時,少年懵懂欲.念萌發,卻並不喜歡宮中安排的那些教導成人的宮女。那些宮女對不得勢的皇子各種輕蔑敷衍,著實讓人不爽。於是身為內侍,謝浩然曾幫趙涪紓解,兩人也有更親密的深入交流,照著一些圖冊摸索著行事。
卻原來,兜了那麼大的圈子,耗盡半生,聖上竟然一直鍾情於他?
謝浩然想起自己書房裏聖上的親筆畫作,回憶著江上小舟,隻有兩人的世界。
“小然子,如果你不是男子就好了。”
“奴婢本來就不是男子了。”
“你知道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