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言,奴婢……愚鈍,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記得當時他就是那樣絕情的回答,哪怕他已經近身服侍過趙涪。他卻從未正麵回應過趙涪一次又一次的表白。一次都沒有,也許最接近的就是那句誓言“生隨死殉”。那不是表露忠心的敷衍,而是真真切切的發自肺腑。

他以為聖上早忘了,或者對奴仆臣子的忠心習以為常。直到今天此時,他才明白,原來在聖上心中,他竟是唯一想合葬同棺之人。

“奴婢願意服侍陛下,試試這些花樣。”

“不,小然子,你以前不是這樣刻板的說話,你還埋怨過朕動作生澀。”趙涪得寸進尺。

“那時奴婢年少輕狂,出言無狀,還望陛下恕罪,奴婢任憑陛下責罰。”

“罰,當然要罰。朕讓禦醫研製了一種助興的藥罰你。”

謝浩然的眉間忽然隆起了一層憂色:“陛下讓人在千霜的解藥裏加了那種藥,用無藥試藥效和用量對吧?”

趙涪點點頭,又歎了一口氣:“朕知道你對那孩子要求嚴苛,如今太子對他也很欣賞。隻是朕有私心,當年就曾動過殺念要斬草除根。如今也絕對不會容那孩子在朝中,給太子留下任何隱患。”

“奴婢已經將無藥的身契給了柳家,放他遠走江湖。雖然柳家對他也不算太好,總比在奴婢這裏,能讓他少受些無端的責罰。”

“浩然你不必愧疚,換成是朕,也會忍不住要報複,根本不可能有耐心養大那個孩子,還認真教導他。你比朕善良多了。”趙涪真誠的誇讚。

謝浩然臉上發燒,心虛的解釋道:“是那孩子太優秀,其實這些年奴婢對他比厲王當年更殘酷。以至於,稍微有人對他好一點,他就以為對方是真的在意他,他便付出了真心。”

被謝浩然吐槽的柳觀晴,此時正兢兢業業給他的無藥挑揀魚刺。明明知道無藥的傷不在雙手,可是見他那般蒼白虛弱,柳觀晴哪裏舍得無藥用力。恨不得日日伺候在跟前,好吃好喝的都送到無藥嘴裏。

他們如今住在牧宅的地下密室裏,沒在謝府,才能這般輕鬆肆意。

謝浩然真的將無藥的身契給了柳觀晴,在官府做了變更。謝無藥也隻是偷偷看了郝氏,其他什麼行李都沒帶,一刻不留便跟著柳觀晴離開。連謝府其他幾位公子,都不曾道別。

以至於從太醫院下值回來的三公子謝承鎔,都沒能見到無藥最後一麵。去給影七換藥的時候,他還有些擔憂的問:“影七,無藥之前傷的那麼重,難得義父沒有責罰他,準許他休養幾日,怎麼如此匆忙就跟著柳少俠離開了?”

“哼,柳少俠拿到了無藥的身契還不是原形畢露?根本不耐煩再裝什麼正人君子,抱著無藥上馬離開,天曉得到哪裏去禍害無藥。”影七氣鼓鼓的回答,“若不是主人下令不讓我們攔著,我早就追過去了”。

雖然柳觀晴臨走前私下裏找過影七,解釋過他和無藥之間隱瞞過的那些事,不過影七才不相信那個衣冠禽獸的滿口謊言。總之無藥跟了這種人走,將來一定會被欺負的。他必須盡快好起來,爭取下個任務能抽空去柳家打探一下消息。萬一無藥依然過得很慘,他一定要將無藥救回來。

第71章 雙宿雙飛

影七這個執著的念頭一直憋了三個月, 直到武林大會召開前才終於有了機會,能出謝府去往杭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以往武林盟大會的時候,從沒有朝廷的人關注過。但是這次太子殿下提議要重振武舉, 從武林大會開始觀摩, 爭取來年朝廷正式舉辦的武舉能學出北國的樣子,廣納武林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