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是死在了俆紹鴻的寵妾李倩倩的一杯毒酒之下。
她帶著滿心的歡喜嫁入徐家,剛開始時,俆紹鴻還用得著傅家的勢力,對她百般嗬護,她也過了兩年舒心日子。
可等俆紹鴻順利爬上高位,傅閣老也已致仕後,他的真麵目便露了出來。
他開始一房一房的納妾,對傅恩錦的嫌惡已經不加遮掩,婆婆也開始蹉跎她。傅恩錦幾次想回家說要與俆紹鴻和離,可想著他對自己好的那幾年,她便又心軟了。
她以為隻要自己懂得退讓,對他更加體貼,他定能變成原來的樣子。
就是這樣的心軟,讓傅家養虎為患,最後落得個被抄家的下場。
現下想來,傅恩錦覺得自己上一世真是天真的可憐。
俆紹鴻也許,從一開就從未喜歡過她。他喜歡的不過是她的家世,她能給他的助力,他隻是在利用她而已。
傅恩錦抿著唇,握緊了帕子。
俆紹鴻,這一世你就等吧,別說讓你爬到高位,我要你整個徐家都身敗名裂!
緩了緩心情,傅恩錦知道俆紹鴻這次提親被拒後一定會來找自己,畢竟她此前對他可是掏心掏肺,全京都都知道她傅恩錦喜歡徐家公子。
想到自己以前做的蠢事,傅恩錦就想扶額,好想給以前的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在府裏稱病閉門了幾日,俆紹鴻果然是日日來訪。
傅恩錦沒有見他,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衝上去想掐死他。
這日天朗氣清,傅恩錦捋了幾天⊿
是宣武大將軍府。
飛奔的馬車停在了傅府門口,楊苓蓁下車趕緊讓門房找了個粗使婆子來將傅恩錦抱回了玉笙院,而後去向傅尚書和夫人季氏交代了前因後果。
不一會兒,傅氏夫婦邊帶著府醫趕去了玉笙院。
傅恩錦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
府醫趕緊上前去診治,半晌後卻為難的走了出來,猶豫道:“老爺,小人,小人未診出病因。大小姐右肩並無傷痕,骨骼也未有損傷,按理說應是不會出現次等情況才對。”
傅簡之聽了,頓了頓,皺著眉吩咐:“帶府醫下去,再去外頭找大夫!”
而後,隻見一個個大夫被帶進玉笙院,隔了一會又一臉為難疑惑的出來。
房間裏,季氏已經急的紅了眼睛,她抓著傅簡之的手,哽咽道:“夫君,這,這可如何是好?綰綰怎會突然得了怎麼查都查不出的病症呢……”
傅簡之眉頭緊鎖,心裏微微沉了沉,他回握住夫人的手,還未說話,門口便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大房媳婦在府裏守著,簡之,帶著我的牌子進宮請禦醫。”
是傅閣老趕了過來。
傅簡之應了,現如今也隻有請禦醫來看看了。
緊趕慢趕,約莫一炷香時間後,傅簡之終於請到禦醫回來了。
為了保險起見,還一次帶了兩個過來。
玉笙院裏,禦醫正在仔細診治。
傅恩錦隻覺得右肩的骨頭一抽一抽的疼著,她想試著動一動右手,卻發現無法動彈,一動就疼。
她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濕了鬢角和枕頭。
傅恩錦從小到大一直是個嬌嬌小姐,最是嬌氣怕疼的,平日裏伺候的下人都很仔細,磕著碰著都很少,更別說這種疼了。
迷迷糊糊中強打著精神回答了禦醫問的幾個問題,聽到兩個禦醫低聲交流,說是從未見過此種情況。
傅恩錦心裏咯噔一下,她能感覺到已經有好幾撥大夫來自己跟前看過了,這下連禦醫都診不出,她莫不是得了什麼絕症?
明明剛重生沒幾日,上一世身死的仇還沒報呢,難道又要死了?
兩個禦醫查不出原因,隻能先給傅恩錦開了些止疼的方子吃著。
臨走時,落在後麵的方禦醫又看了床上的傅恩錦一眼,好似想起什麼來,對著走在前麵的禦醫說了一句:“你說巧不巧,我剛去宣威大將軍府看過裴將軍,他也傷了右肩。”
“怎麼說?在這京都中還有人敢傷裴將軍?”另一個禦醫搭話。
“哪能呢,裴將軍今日出府辦事,回程時從馬蹄下救了個孩子,這才傷了右肩,也不是大問題,就是骨折了。”
“原來如此,那這兩人倒是巧了,疼還疼在一處了。”
“可不是麼……”
兩個禦醫的閑話越說越遠,玉笙院裏頭,眾人卻愁眉不展。
就這樣,傅恩錦忍受著疼痛過了兩日,天天隻能喝著禦醫開的止疼的方子躺在床上。
本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疼死了,可也不知是不是方子起了作用,再過了幾日,傅恩錦莫名其妙又覺著那疼痛的勁兒好像緩和了些。
今日她已經能坐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