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在成全他那些家國大義時,也能讓他知道身後還有一個她在擔心和掛念。

裴獻卿驚訝於小姑娘的敏[gǎn],又想到京都可能會迎來的變故和自己與她身上緊密的聯係,垂眸遮住眼裏的思慮。

他將傅恩錦抱的更緊了一些,沉聲道:“好,我答應綰綰,會盡力保護好自己。”

傅恩錦聽到他的保證,這才心安了一些,沒多久便安靜的睡了。

裴獻卿摟著她,目光看向窗外,夜色很沉,他的眼裏像是有暗湧的潮水,不知在想什麼。

第二日一早,兩人在傅府用過早飯後便坐上馬車回了大將軍府。

路上,傅恩錦撩開簾子朝外頭看。

街上各商鋪小攤已經熱鬧了起來,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傅恩錦本是無聊才想看看外頭打發時間,沒想到在街邊看見了一個身影。

是染春。

她拉了拉裴獻卿的袖子讓他也過來窗邊,指著染春的背影,傅恩錦道:“夫君你看。”

裴獻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朝外頭看過去,就見染春在一處胭脂鋪子前挑著什麼,又與掌櫃的說了幾句話,而後什麼也沒買,兩手空空的走了。

她的麵色有些憔悴,遠不如當日傅恩錦在青樓瞧見她時好看了。

裴獻卿見她出了胭脂鋪子還在街上逛了一會,雖然麵色憔悴,但神情好似輕鬆了一些,他心裏微微一凝。

待染春走出了他們的視線,傅恩錦眨了眨眼睛,而後吩咐馬車邊上的金梨道:“梨子,你過去打聽打聽,看剛剛那姑娘跟掌櫃的說了什麼。”

裴獻卿想起小姑娘跟染春好像有些私怨,便也沒管她要做的事,他心裏有些更要緊的事需要確認。

馬車徐徐回了府。

在府門前,裴獻卿將傅恩錦抱下來,兩人回了朝聞院,裴獻卿在屋裏換了一身衣裳便又去了書房,元修跟在他後麵進去,沒多久擎秋也出現了。

書房裏,擎秋垂眸稟道:“五皇子近日時常會去染春的院子裏盯她的進度,她似乎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但還沒有完全成功。”

裴獻卿坐在桌前,擎秋說的與他今日猜的大致相同。

若不是仿品已經有了些苗頭,五皇子不可能會準染春出府,更何況她麵色輕鬆,隻可能是因為幽冥香的仿品快要做成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留給他部署的時間也不多了,他需要加快進度。

裴獻卿沉吟半晌,看向元修:“南境那邊來的消息怎麼說?”

元修道:“我們的人潛伏的很好,阿蓮娜與五皇子最近通信往來頻繁,應該是已經在部署他們帶兵進京的路線,但阿蓮娜還在等五皇子這邊的信號,沒有輕舉妄動。”

“嗯,你給南境去消息,讓他們盯緊一點。”

裴獻卿說完又對擎秋道:“紅蛇草采買之事進展如何了?”

擎秋:“第一二批已經陸續采買回來,正在分批入京。”

“好,這件事往後你直接跟玉先生彙報,由他全權負責。”

裴獻卿吩咐完便讓他們各自去做事了,而他則寫了一封信,讓人給國安寺的玄量大師送去。

同樣,回到主屋的傅恩錦也沒閑著。

換了身衣裳,她招來金梨問道:“梨子,剛剛讓你去找掌櫃打聽的事可有問到?”

金梨點點頭:“夫人,那掌櫃的說前麵那位小姐是想買盒胭脂,但是她常用的那種沒有了,掌櫃的說三日後才能來貨,她便說到時再來買。”

金梨是沒有見過染春的,她不知道自家夫人打聽那位小姐是因為什麼事,但她也不會多問。

傅恩錦喝了一口花茶,聽了金梨的話想了想,又問:“那你可有問那位小姐想買的胭脂是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