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傅恩錦垂眸看著他,將他的手握住自己擦了擦眼淚,“可受傷的事哪有大小之分呢。”
裴獻卿受傷了,對她來說就是很大的事了。
“好,這次是我不小心,讓綰綰擔心了。”裴獻卿從來都是順著她的,他舍不得看她難過。
傅恩錦搖搖頭:“我隻是覺得,自己什麼都幫不了你,真的很沒用,這次連你受傷了,我都感覺不到了……”^_^思^_^兔^_^網^_^
她話裏的沮喪和低落太明顯,裴獻卿的心一下就揪著疼了起來,比起傷口的疼痛要難受千百倍。
他撐著手坐起來,牽扯到胸口的傷也隻是輕輕皺了一下眉。
傅恩錦見他這樣,連忙將枕頭塞過去,想讓他坐的舒服些,卻被裴獻卿一把摟進懷裏。
他單手抱著她,聲音因為剛剛醒來,還有些低啞。
“綰綰永遠不要這麼想,好麼?你這一生隻要能留在我身邊,平安喜樂,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我娶你,是因為鍾情於你,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便會心悅你。”
傅恩錦枕著他的肩,也不知道自己這一世是修了什麼福氣能得到裴獻卿這樣的喜愛,她的手輕輕壞過他的腰,小心的抱住他。
“裴獻卿,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嗯,你現在說了。”
*
裴獻卿因為身上的傷需要在宮中小住一段時間,傅恩錦被昌平帝特許可以陪同他在宮中一起直到他身體無礙。
那一夜宛如一場曇花一現的鬧劇,昌平帝的身子一夜之間恢複如初,在朝堂上直接宣了旨。
五皇子勾結外族有不臣之心,其跡可誅,貶為庶人,即刻處死,宜貴妃連坐,府中一幹人等皆流放蒙樂河,三代不得回京,不可入仕。
昌平帝下旨徹查朝中與五皇子結黨營私之人,有罪的統統移交大理寺,貶的貶,流放的流放,一時間朝野震蕩。
但這些朝中紛擾暫時與裴獻卿無關。
他對這次逼宮謀反的布局和剿殺有大功,得了昌平帝的大賞,連帶著楚桓、元修等人也跟著得了賞,於是在京都裏,裴獻卿的地位更加水漲船高。
而此時,他還在灼清苑好好養病,由夫人貼心照料,夫人說一他絕不說二。
因為,他有預感,他家夫人過幾日想起來什麼可能要朝他發難。
傅恩錦確實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但是她現在有更關注的地方。
灼清苑裏,她邊給裴獻卿喂藥,邊跟他說道:“夫君,今日楚桓跟我說,五皇子府上的人都要發配到蒙樂河去了。”
“嗯。”裴獻卿點頭,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藥,“蒙樂河苦寒貧瘠,通常都是流放犯人的首選之地。”
“若是五皇子府上少了一個人,會有關係麼?”傅恩錦問。
裴獻卿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發:“綰綰若是想做什麼,去做便是了,不打緊,留個全屍就行。”
“嗯,那好。”傅恩錦乖乖的應了,她是有些事情想做。
當天下午,待裴獻卿睡下後,她便帶著元香和金梨出了宮。
五皇子府門口如今已被都城衛的人把守了起來,明日府中的一幹人等便會直接押解上路。
傅恩錦給守在門口的士兵看了一下裴獻卿的腰牌,那士兵沒有多問什麼便讓她進去了。
昔日雕欄玉砌的府邸僅僅隻是過了這麼幾日,已是一派凋零。
傅恩錦隨便找了個坐在院子裏失魂落魄的下人問了染春的院子,便徑直朝那邊走去。
到了夏綺閣,傅恩錦走了進去,染春正巧坐在院裏,神色蒼白憔悴,也是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傅恩錦走上前去,在她麵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