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2 / 3)

“你是不是因為我的身體才這樣決定的?”老夫人問。

“也不全是,皇宮裏是非多,你們待在這裏,可以過得更安逸一些。”

“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都去京裏?哪怕不能住在宮裏,至少一家人離著近些。”

“皇上有這個意思,但娘的身體不宜長途勞累,還是讓冰琴陪你待在家裏吧。”

曾墨如是決定,更多的還是考慮母親的身體。

“可這樣的話,不就苦了冰琴了?一個懷孕的女人,正是需要丈夫貼心安慰的時候,你不在跟前,我又病著,凡事她都要靠自己,可苦了她了。”

林冰琴,“娘,我喜歡這樣,皇宮哪有咱們家裏好,宮裏這規矩那規矩的,又煩心又累人的,在這裏,咱們想幹嘛幹嘛,多自在。”

自不自在,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久未見兒子,老夫人對兒子挺依戀的,白天待了一天,到了晚上,她沒讓兒子走,讓他躺在自己身邊,繼續跟自己聊天。

林冰琴不想打擾他們母子的天倫之樂,一個人回了屋。

但一個晚上,林冰琴都沒什麼睡意,心髒撲騰撲騰亂跳,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睡不著,翻來覆去一個晚上。

天快亮時,她聽到了一片哀嚎聲。

內心頓覺不妙。

彩葉循聲去外頭查看,沒多久哭嚎著跑了回來,“夫人,老夫人,老夫人,她,她去了!”

林冰琴心髒咯噔一聲。

趕緊披衣下床。

彩葉翻箱倒櫃,找出素白的衣服,幫襯著林冰琴穿上身。

林冰琴一身素衣趕到靜軒時,便看到曾墨身子深深地蜷縮在地上,在他的身前,是已經去了的曾母。

林冰琴內心哀傷不已,仿佛是看到了父親去世那日的情景,眼淚撲簌簌流下。

曾墨在這個時候,轉過了身,對著淚如雨下的她說了句:“娘去了!”眼神和語氣中透著無助與哀切。

林冰琴哭得更凶了。

因了曾母的離世,曾墨沒有回宮,派人去宮裏說明事由,皇上準他安葬好母親,過了頭七再歸。

這七日,曾墨像行屍走肉一般,安葬母親,守在母親的牌位前,贖罪般長跪不起。

林冰琴哀傷地看著他,不去打擾她。

到了要回宮的日子。

林冰琴一身素縞坐在床上。

七天了,她幾乎夜夜難以成眠。

大眼睛深深凹陷了下去,下巴變得愈發尖尖的。

除了肚子之外,身體肉眼可見地瘦了。

彩葉看著特別心疼,小聲勸:“夫人,您這樣下去不行。爺是男人,不吃不喝也能撐住,您肚子裏還有孩子,您可以餓著,他不可以啊。”

“實在是沒胃口,”林冰琴說道,“我喝點兒米粥就行。”

趁她喝米粥的空兒,彩葉說道:“爺這幾日幾乎不曾說過話,據星辰講,明日必須回宮了。老夫人已經去了,這次,夫人要怎麼辦?”

老夫人在,曾墨決定自己回宮,可老夫人走了呢?

林冰琴搖頭:“不知道。”

“夫人,您想去皇宮嗎?”

“不想。”

林冰琴現在很累,身子累心累,不願意想任何事情。

彩葉愁眉苦臉的,“爺什麼話也不說,大家也不敢問。”

明早就要出發了,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也許,大概率是要曾墨一個人回去了。

淩晨時分,半夢半醒間,林冰琴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她一激靈,眼睛唰地睜開了。

曾墨像鬼魅一樣坐在床前。

林冰琴辨認半天,才認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