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遠處噠噠而來。
走到近前時,那人翻身下馬,衝著曾墨微微一抱拳,“曾兄,成某來遲了。”
曾墨同樣一抱拳,“成將軍!”
成廣轉向立在曾墨身旁的林冰琴,“想必,這位就是嫂夫人了。成某見過嫂夫人。”
成廣濃眉大眼,額高臉闊,身形粗壯有力,一看就是常年練武之人,不同之處在於,他眼中透著精明之光。
林冰琴微微垂頭,“見過成將軍。”
曾墨:“成將軍,你一路辛苦,還是略作休息再出發吧。”
“習武之人,受這點兒累算什麼,我們還是慢慢出發吧。有事路上談。”
曾墨也沒客氣,他扶著林冰琴上了馬車,低聲道:“我與成將軍有事商談,你自己乘車先行。”
猛然間落單,林冰琴不太習慣,她問:“要多久?”
曾墨挑眉看了她一眼,稍頃說道:“我盡快。”
曾墨放下車簾,騎馬與成廣並行。
因為是商談正事,兩人故意落後馬車一大段距離,慢悠悠前行,邊走邊談。
“成將軍,皇上派你來,有何指示?”
“曾兄過慮了,哪有什麼指示,皇上器重於你,擔心你受家事牽絆,不再回歸朝廷,特意派我不遠千裏來迎,至於一萬精兵,歸你管轄,我成廣無心介入,但若是曾兄管兵用兵上有困難,成某願意竭力相助。”
成廣言辭懇切,並無破綻露出。
曾墨神色淡然,臉上沒有多餘表情。
成廣小心覷眼他的神色,問:“皇上意在讓曾兄將一萬精兵帶回,並在皇宮外圍辟出了單獨的一方天地,供一萬精兵安營紮寨。”
由精兵護衛,皇上內心肯定踏實。
曾墨麵露難色,“兵符失效,唯有我本人出麵才能召集。現在人馬四處散去,要召集,非短時間內可以辦到。”
“竟然這麼麻煩?”成廣痛心,“早知如此,曾兄何必如此下令?要知道,散兵容易召兵難。”
散,猶如雨絲飄落大地,紛紛揚揚便各尋歸處。可若想將它們重新聚攏,簡直比登天還難。
曾墨遺憾地說道:“是我當初想得簡單了。”
兩人簡單商談了會兒,曾墨讓星辰陪成廣稍事休息再策馬追趕,他則到前麵坐上了馬車。
掀開車簾,曾墨慢慢坐了進去。
林冰琴懶洋洋地歪在車內的凳子上,伴隨著馬車搖晃,頭一點一點的。
曾墨坐到她的旁邊,用手扶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到自己身上。
隻一靠,林冰琴便醒了。
她坐直身子,“談完事情了?”
“嗯。”
“皇上有什麼新的旨意嗎?”
“沒有。”
“就是你說的那樣?”
曾墨再次嗯了聲。
林冰琴眯眯眼睛,靠到他的肩上,“皇上真是能折騰人,有成廣這樣的將軍,幹嘛還非把你拽回宮裏。放你在外麵當個小官,多好?”
林冰琴沒有當官夫人的期望。
她希望的生活就是簡簡單單,吃飽喝足,沒煩惱。
皇宮重地,她一點兒也不想去。
此一去,還不知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久坐馬車並不是件舒服的事兒,哪怕有曾墨這種人形抱枕,林冰琴還是覺得難受。
趕了一天,幕色降臨時,曾墨讓馬車停靠在一處客棧,他要了幾個房間,休息一晚再走。
成廣和星辰早就趕了上來。
晚上住宿時,成廣單獨一間,曾墨夫婦一間,彩葉和紅花幾個女眷一間,星辰幾個守在走廊裏。
林冰琴很累,吃過飯,想叫彩葉過來侍候自己,被曾墨給攔住了。
“不用她們,有我。”他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