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澤咳嗽一聲,說:“我想與令郎白檀輕成親,望白大人成全。”

白鴻盡還沒開口,白殘陽先嚷嚷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楚雲澤便又說了一遍。

白殘陽拔出勝殘劍,就要與楚雲澤動手。

“住手。”白重露雖然心中震驚,但還是冷靜地阻止了白殘陽。畢竟楚雲澤是君,白殘陽是臣,君臣動手,像什麼樣子。

“大哥,你也聽到他剛才說了什麼。”白殘陽將劍插回了鞘中,滿臉憤憤。

“我聽到了。”白重露看向楚雲澤,“你說要與檀輕成親,是怎麼一回事?”

楚雲澤答:“我一直傾慕令弟,想要與令弟成親,我不會封令弟為楚後,而是會封他為鳳君,與楚王平起平坐,共治江山。”

他這話說完,室內一時寂靜。

沉迷美色想要娶人為妻不少見,但願意把手中的權力分給另一半,就罕見了。此話足見楚雲澤的真心,並不是一時昏了頭。

白鴻盡開口問道:“檀輕知道嗎?”

“他已經答應了。”楚雲澤說這話時,竟有幾分羞澀。

“不可能,你騙我!”白殘陽難以置信。

白鴻盡對白重露說:“把檀輕叫來吧,聽一聽他怎麼說。”

白重露出了房間,過了會領著白檀輕進來了。

“爹爹,二哥……雲澤。”白檀輕一一打招呼,視線停在了楚雲澤身上。

白檀輕和楚雲澤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跪下。

白鴻盡問:“你想好了?”

白檀輕點頭道:“我想好了,他就是我想要廝守終生的人。”

白鴻盡對楚雲澤說:“你若是辜負他……”

他心裏千般的不願意,萬般的不樂意,可白檀輕傾心於楚雲澤,他又能怎麼辦,總不可能棒打鴛鴦吧。

“我若辜負了白檀輕,便叫我五馬分屍,不得好死。”楚雲澤指天發誓道。

白重露端來一杯茶,遞給了楚雲澤。

楚雲澤愣了一下,才把茶遞給了白鴻盡。

白鴻盡喝了口茶,歎氣道:“就這樣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楚雲澤知道這就是答應了,磕了個頭,“多謝白大人。”

“我不答應!”白殘陽不能接受,踢開門出去了。

楚雲澤抬起頭,看了離去的白殘陽一眼。

白檀輕小聲道:“二哥隻是一時難以接受,過段時間就好了。”

楚雲澤知道白殘陽這個樣子,恐怕過個十年八年都不會好,但還是笑著“嗯”了一聲。

……

白家既然答應楚雲澤與白檀輕成親,楚雲澤便開始準備二人的婚事。這婚事一生一次,自然要大操大辦。他沒有動用國庫裏的錢,而是動用了他的小金庫。

他問過欽天監之後,定了一個最近的黃道吉日,然後向親朋好友廣發喜帖。不過,他在整理賓客名單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親人差不多死完了,朋友也沒什麼朋友。但是,隻要天下人都知道白檀輕是他楚雲澤的,楚雲澤也是白檀輕的就好。

一位久別的故人,因為聽到楚白二人要成親的消息,竟也回到了丹陽。

白檀輕看見高鶴軒,十分驚喜,“高先生!”

高鶴軒微笑道:“小友,別來無恙。”

兩人相視一笑,雖然年歲有差,但默契盡在不言間。

白檀輕問:“許久不見高先生了,不知高先生在外遊曆,有什麼新鮮的見聞?”

“我到西域去了,確實有許多新鮮的見聞……”高鶴軒娓娓道來。

他說起西域巍峨的雪山,雪山上神女的傳說,高目深鼻、金發碧眼的胡人,街上作為坐騎的大象,被視為神靈的牛……一副異域的畫卷,在他的敘述中,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