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卓跟前,再好的朋友都隻能算個屁。

就是這麼重色輕友,哼。

第5章 蒼蠅

“怎麼這麼久才接。”蔣明卓看著屏幕上撅著嘴兒的人,說,“誰惹你了,嘴上都能掛油瓶了。”

沈知夏冷哼了一聲:“還不是吳軒那孫子。”

聽到吳軒的名字,蔣明卓難免想到沈知夏那幫不靠譜的朋友。那幫喝高了能把沈知夏一個人丟包廂裏的狐朋狗友,要不是那天他硬衝進去,沈知夏非得一個人醉死在裏頭。

蔣明卓沉聲問他:“他找你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喝酒唄,浪唄。”沈知夏翻身躺在榻榻米上,整個人都陷進了軟蓬蓬的榻榻米裏,看上去軟綿綿,甚至有些乖。

他這張臉,向來具有欺騙性。

蔣明卓還沒說什麼,沈知夏又氣衝衝地開口:“那傻比居然說你壞話!媽的,他憑什麼說你壞話,我他媽就不明白了,他憑什麼看不起你!”

看不起…蔣明卓目光下沉,想到一些不怎麼愉快的回憶。

那年,他剛跟沈知夏走到一起,還沒來得及金盆洗手,一身地痞流氓的氣質十分紮眼。他永遠都記得吳軒那孫子當時看他的眼神,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喲,這哪兒來的社會大哥啊,怎麼,收保護費收到哥兒幾個頭上來了?”

他們養尊處優,天生帶著作為“上等人”的趾高氣揚。在他們看來,一個混混頭子,是配不上沈知夏的。

更何況,沈知夏從小喜歡的就是另一個人。徐蘭庭縱使有千般不好,但,隻有一點——他們都是同一類人,就足以比得過“上不得台麵”的混混頭子。

意識到蔣明卓的沉默,沈知夏嘟嘟囔囔地埋怨:“真他麼煩。”

這些年,蔣明卓總和他那幫哥們不對付,他也挺鬱悶。

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富二代,說不想出去浪是不可能的。但,偏偏蔣明卓和他那幫朋友又走不到一塊兒,沈知夏被架在中間,很難做人。

沈知夏:“要是你跟他們關係好點兒…”

“沈知夏,”蔣明卓皺眉,“你知道的,我跟你那幫所謂的哥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而且,這也不是蔣明卓的錯。從來,都是那幫人在排斥他。

或許是剛在吳軒那兒受了氣,沈知夏語氣不是很好:“那我該怎麼辦?合著我就是風箱裏的老鼠,活該兩頭受氣唄!”

蔣明卓捏了捏鼻梁,垂下眼簾,沈知夏看不見他眼底的疲憊。

蔣明卓無奈地說:“你就這麼想出去玩?”

“是!”沈知夏踹飛了茶幾上的水杯,他每天都會按照蔣明卓的吩咐乖乖喝的牛奶撒了一地,他不想再這麼“聽話”,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受拘束的人。

沈知夏:“你自己想想我都多久沒出去玩兒了,我他媽的…我朋友每次找我,我都推了,就是因為你!因為你老是跟他們不對付,所以我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能見!”

聽起來有點可憐啊,蔣明卓自嘲地想:你看看你,明明那麼喜歡他,卻讓他那麼痛苦。

讓他和家裏決裂,讓他和朋友生疏。

真是,太沒用了。

“寶貝兒,上個星期我們才去歐洲旅遊…”蔣明卓按捺著心裏莫名的情緒,“我不是不許你出去玩,你那幫哥們兒,沒你想的那麼好…”

沈知夏氣笑了:得,吳軒剛說完蔣明卓的壞話,蔣明卓也沒閑著,合著是要二選一才能消停麼?

“好了,我不想和你吵。”蔣明卓不喜歡在分隔兩地的時候和沈知夏吵架,無論輸贏,最後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沈知夏咬著唇,一副想發火又忍著沒爆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