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卓判斷失誤,有些疑惑地看著沈知夏在廚房裏忙裏忙外。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最近天氣變暖,沈知夏脫下了厚重的棉服,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針織的袖子被挽起,露出男生微粗的腕骨,修長的指節上,套著那枚丟過無數次的戒指。
那戒指丟了這麼多次,這次卻牢牢地套在沈知夏手指上。
蔣明卓下意識地屈起手指,感受到了無名指上的空蕩後,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兒。
“啊!”沈知夏喊了一聲,蔣明卓迅速回過神。
在蔣明卓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沈知夏攏在了懷裏,一個下意識的保護動作,他做了無數次,隻有這次,讓他生出懊惱又煩悶的情緒來。
人總是善於欺騙自己,以為一句謊話反複說上一百次,就可以變成真話。比如“我不愛他了”,比如,“我放下了”。
“沒事兒,就是被燙了一下兒。”沈知夏舉著被燙著了的手,嘴上說著沒事兒,可那雙漂亮的眼睛卻耷拉著。
蔣明卓翻出燙傷膏,慢慢給矯情鬼上藥。蔣明卓:“行了,別弄了,等會叫外賣。”
“別啊,”沈知夏光明正大地撒嬌,“我都弄了一半了。哥,我的廚藝還是有進步的對不對?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做得比那小子好一百倍!”
感情,沈知夏是覺得陸愷之所以能打動蔣明卓,是因為做得一手好菜?
蔣明卓有些無語地看著他,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懶得說了。在離開之前,蔣明卓不想跟沈知夏鬧矛盾。
沈知夏忽地一拍大腿,高聲說:“嘖,忘記買醬油了!”
他著急忙慌地站起來,跑到玄關處拿鑰匙。蔣明卓看著他手臂上紅彤彤的燒傷,鬼使神差地出聲說:“等等,我跟你一塊兒。”
沈知夏怔了怔,訕訕地低頭摸了摸鼻尖,“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主動呢。”這些日子,都是沈知夏千方百計地湊上去,而蔣明卓,最好的態度不過就是沒有在沈知夏撲過來的時候推開他。
若即若離,明明那麼近,卻又那麼遠。明明抱在懷裏,卻相隔萬裏;分明做著最親密的事,靈魂卻背道而馳。
他閉了閉眼,輕輕地抱著蔣明卓的胳膊,將翻湧下來的情緒按捺下去,“走吧。”
地下車庫的燈壞了,沈知夏緊緊抱著蔣明卓的胳膊,做出害怕的樣子,“啊——好黑呀。”
蔣明卓瞥了一眼他毫無演技可言的表情,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蔣明卓,我們接吻吧。”
蔣明卓:“有監控。”
沈知夏:“可我想親你。”
蔣明卓對於他這種隨時隨地都熱情高漲的陣仗見怪不怪,他麻木無情地拒絕了當眾——不對,是當著監控室裏所有保安的麵,跟沈知夏熱吻的請求。
“哥——”昏暗的地下車庫裏,沈知夏的眼睛卻亮晶晶的,他仰頭看著蔣明卓,嘴角的笑卻忽然僵住了。
就在那一瞬間,沈知夏忽然推開蔣明卓——那是他唯一一次,舍得推開蔣明卓的懷抱。
尖銳的刀影在蔣明卓眼前一晃而過,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女人的瘋癲的叫喊聲在耳邊炸開。
“你個沒良心的小畜生,去死去死!”
女人的聲音那樣大,可是蔣明卓卻像是陷入了靜音的世界。
沈知夏的動作,像是被刻意放慢了一般,一幀幀地,清晰地,倒映在蔣明卓眼中。
他米白的毛衣被弄髒了,手腕上的燙傷依舊紅彤彤的,不過他乖乖地上了藥,很聽話一樣,還纏上了醜不拉幾的紗布…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