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卓深吸一口氣,說出一切後,忽然有種解脫的放鬆,他接著說:“我們的戒指你弄丟了無數次。哦,或許你不記得了,那枚戒指是我還在南郊巷子混的時候,餓著肚子攢錢買的。”
他說:“我這個人,性格悶得很,又不會哄人。那時候,也沒有什麼錢,窮小子一個。我拚命地對你好,隻想讓你知道,我真的愛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知夏,”蔣明卓苦笑著說,“我真的愛慘了你。”
“可惜…”我們兩人之間,隔著太多東西,還有一個徐蘭庭…蔣明卓沒有說下去,他不知自己是不敢說,還是不願意說。
沈知夏終於開口,無力又徒勞地說了聲抱歉。
“沒關係。”過了一年,蔣明卓終於能說出這句話,他想放過自己,也放過沈知夏。
他說:“你為我挨的那一刀,我始終記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
“不。”沈知夏咬咬唇,執拗地不肯鬆手。什麼恩怨兩清,什麼互不相欠,他才不要跟蔣明卓成為完全沒有瓜葛的陌生人。
哪怕是恨,也好過從此陌路,再無糾葛。
蔣明卓:“沈知夏,我真的不明白你在堅持什麼,你到底想怎樣?”他煩躁地皺眉,話都已經說清楚,為什麼這人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我就不——”沈知夏話沒說完,忽然眼前一…一黃,小黃鴨抱枕朝他砸過來,嘭地一聲,蓋在了他的腦袋上。
蔣明卓:“…”他隻是一時沒忍住,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成了個用小黃鴨抱枕砸人的傻比。
蔣明卓迅速起身,話已經說清楚了,他隻是想讓沈知夏知道自己對他已經沒有了恨意,更談不上惡心。
該放下的,就放下。
他想,一切都講清楚了,很好,雖然不小心用抱枕砸了他一下,但是無傷大雅,很好。
隻是,沈知夏忽然起身,攔住了他的去路,“哥…”沈知夏眼底卻閃爍異常的神色,“哥,你揍我一頓吧。”
“有病,讓開。”蔣明卓,不想跟他胡扯,兀自朝門口走去。
沈知夏拽著他的胳膊,一個用力,朝自己臉上揮去。
“沈知夏!”蔣明卓怒了,狠狠將人甩開,“你他媽能不能消停點?你能不能別來折騰我,你不是喜歡徐蘭庭嗎,滾去找他,別來煩我,成嗎?”
徐蘭庭…蔣明卓無力地閉了閉眼,自己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一直橫在他心裏的倒刺,就這樣暴露在了日光下。
他不想將自己搞得這樣狼狽,希望以一種得體的姿態結束跟沈知夏之間的糾葛。
可是,沈知夏這混蛋玩意兒,總有讓人怒氣值不斷上升的本事。
蔣明卓:“讓開。”他推開眼前礙眼的人,朝門口走去。
“什麼?”沈知夏竟有些聽不明白蔣明卓在說些什麼,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徐蘭庭是誰…
原來,蔣明卓竟以為他還放不下徐蘭庭嗎?沈知夏心情複雜,竟忘了挽留蔣明卓。
直到關門聲響起,沈知夏才回過神,呐呐自語:“我就那麼讓你沒有安全感嗎?”
沈知夏回想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自己真的,沒有給過蔣明卓什麼安全感。
連表現出來的愛意都少得可憐,更何況是安全。
他懊悔地歎息,躬身撿起蔣明卓扔過的那個抱枕,緩緩抱緊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