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卓嚴厲地說。
上次是劉春合,這次是徐蘭庭。雖說都是事出有因,但是蔣明卓不打算放任沈知夏這種肆意妄為的行為。
說到底,法治社會,沒有什麼事情是非要靠暴力解決的。
蔣明卓自知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南郊巷子從來都是以暴製暴。也正是因為如此,蔣明卓才如此反感以暴力解決問題。
他過膩了那種成天打架、滿臉是血的日子,所以,更不希望沈知夏活成那樣。
而蔣明卓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慢慢地對沈知夏有了些許要求跟期望。
“嗯。”沈知夏頭頂的小花迎風招展,他抿著唇,嘴角的弧度卻出賣了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沈知夏輕輕靠在蔣明卓肩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蔣明卓的肩窩。
“哥哥,我這幾天好想你。”他往蔣明卓懷裏蹭了蹭,又說,“啊不對,是一直都好想你。”
“哥哥,我剛剛狠狠地揍了徐蘭庭一頓,你放心,他要是還敢來惹你,我…”他想起蔣明卓嚴厲的訓導,乖乖地改口,“我就做空他家的股票,讓他喝西北風去。”
“做空?”蔣明卓好笑,“你這是傷敵八百自損一萬。”徐家家大勢大,又是徐蘭庭全權掌權,沈知夏要跟那個商界老手鬥,隻怕會連老婆本都陪進去。
沈知夏信誓旦旦,“哥哥,我可以的。”他眨眨眼,“我會保護你的。”
“哦。”蔣明卓在他的手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沈知夏抬起兩隻纏滿了紗布的手,看了眼上麵的蝴蝶結。
“謝謝哥哥。”他說,而後湊上前,輕輕吻在蔣明卓臉頰上,“哥哥,我愛你。”
在蔣明卓跟前,他良善得如同一隻綿羊,軟綿綿,粘糊糊。
他永遠都是如此矛盾,天真又邪惡,良善又凶狠。
蔣明卓永遠琢磨不清眼前人的心,此刻,卻意外心安。
撥散了心頭的陰影,那道所謂的白月光終於褪色,從蔣明卓的生命中離場。
心魔已消,撥雲見日。
蔣明卓釋懷,也感慨。
當沈知夏的吻慢慢遊弋到他唇上時,蔣明卓垂眸,望著眼前人近乎祈求的姿態,終於緩緩閉上眼。
他想,一切都總會有一個答案。蔣明卓閉著眼,沒有回應,也沒有推拒。他沉下心來,感受著來自沈知夏的溫度。
“蔣明卓,我好愛你。”沈知夏用兩隻胖胖的紗布手捧著蔣明卓的臉,以鼻尖蹭蹭蔣明卓的鼻尖,珍重得像是捧著全世界最昂貴的珍寶。
沈知夏偏頭,吻上蔣明卓的唇。
這是一個帶著血色的吻,殘留著經年的遺憾,帶著過往糾葛的傷痛,像極了他們的愛情。
他們的愛情,混雜著血淚,甜得讓人沉醉,又苦得叫人落淚。
沈知夏微微顫唞著,雙手珍重地捧著蔣明卓的臉,心裏滿載的情緒讓他幾乎落淚。
“哥哥。”沈知夏眨眨眼,漆黑發亮的瞳仁裏,倒映出蔣明卓英俊的臉,“你怎麼這麼傻。”
他說:“蔣明卓,我是個人渣啊。”眼淚一滴滴落在蔣明卓臉上,“我不配的。”
“蔣明卓,你怎麼這麼傻。”沈知夏說著,用力地吻上蔣明卓的唇,他重重地吮過蔣明卓的每一處,凶狠又溫柔。
“人渣愛你,”沈知夏分開片刻,咬了咬蔣明卓的下巴,“怕不怕?”
蔣明卓沒有出聲,或者說,沒來得及出聲,就又被重重地吻住。
蔣明卓本以為,沈知夏不會放過任何更進一步的機會。
破天荒地,一向肆意妄為的人卻克製地停了下來。
沈知夏將臉埋在蔣明卓肩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