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半夜,他卻忽地醒了。
沈知夏聽著狂風呼嘯,窗簾被吹得嘩嘩作響。他才想起來,蔣明卓為了讓那幾盆半死不活的富貴竹長得好點兒,特意開了窗。
艸,沈知夏氣呼呼地踹了踹蔣明卓,為了幾盆破植物,弄得他半夜被風吹醒。
沈知夏是有點兒起床氣的,尤其睡得正香時被吵醒,心裏的火氣更大。
他煩躁地衝蔣明卓嚷嚷:“蔣明卓。”見人沒醒,沈知夏憋著氣兒,忍住了想捶蔣明卓的衝動。
唉,他歎了口氣。蔣明卓最近忙著公司上市的事兒,好不容易睡個好覺,沈知夏決定大發慈悲地放過他。
沈知夏赤著腳下了床,盡量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窗邊。
他徐徐將窗簾關上,正準備悄悄地回到床上時…臥室的燈忽然大亮。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戒備:“你是誰!”
沈知夏望著床上的人,愣住了。蔣明卓這是抽風了?還是被風吹壞了腦子?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忽然衝過來的蔣明卓反手按在了地上。
“說,”蔣明卓的力氣大得可怕,幾乎將沈知夏的手弄折,“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
“我靠!”沈知夏氣得大吼,“蔣明卓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卻沒有理會沈知夏的反抗,輕易地將沈知夏禁錮住,並且戒備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明明,昨天他還在南郊巷子跟張麻子他們搶地盤,怎麼一睜眼,就在這兒?
這是張麻子他們設的局,還是有別的人想害他?
童年差點兒被拐賣的經曆,讓蔣明卓此刻十分防備,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怒氣衝天的沈知夏。
眼前怒氣衝衝的男人長得很漂亮,一雙微微下垂的眼睛卻目露凶光,恨不得將蔣明卓一口咬死似地。
這讓蔣明卓更加肯定,自己是被眼前這個男人拐來了這兒。
至於出於什麼目的…蔣明卓了看男人衣冠不整的模樣,又見到他脖子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心裏升起難言的憤怒。
這個男人竟然敢迷惑他,擅自爬上他的床!
蔣明卓將人提起來,手卡在了沈知夏的脖子上,緩緩用力。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蔣明卓再生氣,也於事無補。他隻想弄清楚,這個男人千方百計地得到自己的身體,究竟是打得什麼算盤。
沈知夏見蔣明卓眼中是真的帶著殺意,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凶狠眼神。蔣明卓在身邊那麼多年,從來沒有露出夠這種眼神。
除了…在南郊巷子初見的那幾次。蔣明卓就是這麼凶狠地警告他不要靠近。像一隻凶悍的野獸,不允許陌生人靠近自己的領地。
沈知夏呼吸一窒,心裏閃過一個荒唐的猜測。
他試探著開口,問:“蔣明卓,你,你是不是,失憶了?”
“什麼?”隻見蔣明卓眉頭一皺,手上更加用力,險些將沈知夏掐死。
沈知夏頓時心中一涼,不可置信地罵了句髒話。
媽的,半夜不關窗真的會吹壞腦子!
“你說我他媽是誰?”沈知夏忍著窒息的感覺,大吼,“能半夜睡在你身邊,身上都是你咬出來的印子,你說我是誰?蔣明卓,你他媽看看今兒個是幾號!”
蔣明卓被他吼得一愣,手上鬆了鬆,似乎在思考沈知夏話中的真假。
最終,蔣明卓放開了他,拿起床頭那隻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