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沈知夏把那群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最終,還是給吳軒打了個電話。
吳軒是最不看好他們感情的人,卻也是最能幫到沈知夏的人。
畢竟,沈知夏知道,沈家不會幫自己找蔣明卓,他們巴不得自己跟蔣明卓一拍兩散,好回家繼承家業。
“喂?”吳軒明顯沒睡醒,有些煩躁地罵了句髒話,“沈知夏你是不是有病——”_思_兔_網_
“蔣明卓不見了。”沈知夏忽地低下頭,以手按著額頭,有些頹喪地說,“他忽然失憶,跟我提了分手。現在,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吳軒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隨即,爆發出一聲大吼:“什麼!”
他蹭地從床上躥起來,語氣裏既憤怒,又是擔憂,“我靠,這都是些什麼鬼?”
別人或許不理解沈知夏對蔣明卓的感情,吳軒不同。吳軒清楚地知道,沈知夏愛慘了蔣明卓。
所以,比起好奇和看熱鬧的旁人,吳軒更多的是擔心沈知夏。
“小夏子,你別急。”他飛快地穿好衣褲,“人嘛,肯定還在京城,找到隻是時間問題。”
沈知夏有些崩潰,“可是,他不記得我了。”他忽地鼻尖一酸。
委屈,茫然,無助。
一個愛了他五年的人,怎麼能說不要他,就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
蔣明卓,真的不要他了。
“我靠,你別哭啊。”吳軒歎了口氣,試探著說,“其實,蔣明卓也就模樣好點兒。可是,小夏子,你看看咱們這個圈兒裏,模樣好的這麼多——誒,你還不知道吧,徐蘭庭回國了,要不…”
“夠了!”沈知夏崩潰地怒吼,“徐他媽屁的蘭庭!吳軒你他媽是不是黃湯灌多了,腦子裏就剩漿糊了?我告訴,在蔣明卓跟前,你們那群混吃等死的廢物就是傻比!臭傻逼,懂麼?”
他掛斷了電話,沒有心情跟吳軒那混蛋吵架。
如今,他也終於看清,那些所謂的朋友,真的連狗都不如。
他擦幹眼淚,匆匆洗了把臉,穿好外套出了門。
蔣明卓是他的人,他理應自己去找,而不是寄希望於那群人渣。
大街上,風聲蕭瑟,落葉發出簌簌的聲音。
過路的行人都神色匆匆,朝著各自的方向奔去。隻有沈知夏,漫無目的地走在初秋的大街上。
他像一片落葉,不慎被風吹離枝頭,離開了樹木的懷抱,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忽然開始漫無目的地流浪。
哥哥,你到底在哪兒。
沈知夏不知疲憊地走過一家又一家餐廳,遭受了無數的白眼,吃了無數的閉門羹。
他想,他這輩子加起來的失落悲傷,都沒有今天這樣多。
從前,蔣明卓會將他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外界的所有流言蜚語、明槍暗箭,從來不會波及到他身上。
他生活在蔣明卓築起的象牙塔裏,像一個驕傲的王子,享受著騎士的保護。
可是,他沒有想過,有一天騎士會轉身離去,去尋找另外寬廣的天地。
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終於從象牙塔上跌落,狠狠地摔在了現實的泥濘之中。
沈知夏找遍了所有蔣明卓可能在的地方,連公司的廁所都沒有放過,但是,一無所獲。
他急得團團轉,恍然想起,今天好像是蔣明卓父親的忌日。
說起來很奇怪,沈知夏連蔣明卓的生日都記不清楚,卻對這個日子格外敏[gǎn]。
每年到這個時候,蔣明卓總會莫名安靜下來,很多個夜晚,都靜靜地、溫柔地抱著沈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