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屬下在。”他話音剛落,身著玄色短打的侍衛韓山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那模樣就好像一直待在這附近一樣。

“去我房間幫我把青朗劍拿過來,在這院兒裏陪我練練劍。”半圓的月亮低懸,柔和的月光灑了韓時卿滿身滿臉,襯得他俊雅出塵,唯獨眉宇間比往日多了抹不符合年齡的愁色。

瞥見韓時卿嘴角的傷,韓山瞳仁縮了縮,問道:“少爺,您的嘴角……”

“沒事,睡覺的時候摔到床下去,磕破的。”

想問的話被韓時卿一句話堵在喉間,韓山敏銳地察覺到自家主子變了。

可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該多問的決不能問,便應下,快步離開了。

片刻後,韓時卿從韓山手裏接過青朗劍,將鑲金嵌玉的劍鞘放到一旁,右手持劍,舞出一個漂亮的劍花,抬高,左腿在前,右腿在後微微弓起,矮下`身體,麵上漫上些肅殺之氣,對著韓山說道。

“以往都是我進攻,你防守,這次你來進攻,我來防守。”

韓山是被父親賣進將軍府的奴隸,是沒有戶籍登記的黑戶。吃慣了苦的人習慣將對他好的人當成家人,把這裏認成自己的家。

所以當韓時卿的師父要求他成為韓時卿的影子時,他是心甘情願的。

他此生的任務便是要保護好韓時卿的安全,他可以死,但小少爺絕不能傷到一根手指。

他自幼跟隨韓時卿,年齡上隻比韓時卿大了兩歲,但相對於無憂無慮的韓時卿,他確實要堅毅了太多,身手也極強,但凡動手,必定是快狠準的殺招,防守還能保證不傷到韓時卿,若是進攻……

“少爺,我……”

“盡管來。”韓時卿知道他擔心什麼,便笑笑,道,“傷了我算我的。”

韓山自然不敢違背韓時卿的吩咐,隻得拔出身側的短刀,右腿發力,短刀劃過空氣,帶動風聲呼嘯,對著韓時卿劈砍過去。

韓時卿退後半步,長劍橫在身前,劍身朝上,擋住短刀的瞬間,借巧勁兒向上一頂,而後左手握住韓山的右手腕,右手長劍斬向韓山腰側。

韓山反應極迅速,腳尖點地,身體迅速翻轉,借力掙脫束縛,短刀再次抬高,直指韓時卿麵門。

韓時卿身體後傾,腰背彎成一個漂亮的弧線,劍尖杵地,借力避開攻擊,而後又一次格擋,穩穩地擋住了韓山的下一次劈砍。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幾十招過後,韓山竟然仍沒有突破韓時卿的防守,短刀隻斬斷了對方的衣袖,傷不到他分毫。

牆外傳來打更聲,天邊泛起魚肚白,寅時初,即將迎來黎明。

出了一身汗的韓時卿望著那天色,心中有什麼東西在發酵,又酸又澀,滿滿漲漲。

驀地,他將青朗劍插在地上,對著那望不到邊際的天空大吼起來。

“啊——————”

“啊——————”

“啊——————”

他就這麼拚命喊,把喉嚨喊得發疼,喊得驚起了整座將軍府的飛鳥。

韓山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是犯的什麼病。

喊了快有半柱香的時間,韓時卿終於累了。

他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劇烈地喘了會兒氣之後,突然麵色凝重地看向站在那邊呆若木雞的韓山,啞著嗓子開口道。

“韓山,如果我爹待會兒起來,問你誰喊的,你就說是你喊的。”

韓山:“……”

第12章 活著的感覺真好

韓時卿猜的沒錯,不過一會兒韓靖宇就披著件袍子,腰帶都沒係,氣勢洶洶地衝進了西廂。

韓山見狀,迅速單膝跪地,垂了頭,拱手攔在了韓靖宇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