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辦公室最有洞察力的女人,深諳與嚴疏相處之道的梁婷婷在進門一刹那便注意到了罪惡源頭反常的舉動。
嚴疏坐在角落裏眉頭緊鎖表情肅殺,他每隔幾秒就要拿起手機來看,對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劈裏啪啦地打字,過幾分鍾再一個個刪掉,把手機扔桌上,過不久再拿起來,循環往複。
媽的,高考查分有沒有他這麼糾結?這表情怎麼跟喪偶了似的?
梁婷婷把包放好,邁起小碎步走出條圓潤又目標堅定的路線,像秋風中打旋的羽毛,悄無聲息飄到嚴疏身邊。
“嚴主席,大駕光臨,小的怠慢了。”梁婷婷拿出十分演技,端著溫柔又真誠的笑容,輕聲開口。
五秒過去了,嚴疏還盯著他那漆黑一片的手機屏不知道在幹嘛,半點沒回應。
您老這是買不起鏡子用手機屏欣賞自己的絕世容顏?不要吧,自戀太過了是要被精神病院抓走的,兄弟。
梁婷婷心裏嘟噥,想再說話吸引嚴疏的注意,突然聽照鏡子哥突然開口。
“梁婷婷,我有個朋友……”
梁婷婷:???
無中生友這麼生硬,都不來點前戲的嗎?
“好的,主席您繼續。”梁婷婷笑嗬嗬,八卦之心四起。
“他看上一個人,對他隱瞞了一些事,然後他的秘密暴露了,心上人跑了,該怎麼追?”嚴疏認真地道。
哦,原來嚴大主席失戀了,怪不得今天辦公室的氣氛點個炮仗就能炸出一首好運來……啊呸,白月光嫁人新郎不是我。
“那就得看騙的重不重,不是騙身騙心應該沒問題。”梁婷婷化身愛情導師,侃侃而談。
“沒騙身。”嚴疏喃喃道,他又想繼續說,突然回過味來:他跟梁婷婷講有什麼用?這丫頭片子母胎solo20年,問她不如問門邊蹲著的貓兒子,說不定還有點用。
“算了,你幹活去吧。”嚴疏利索地站起身來,無視梁婷婷失望的表情,大步走出幾米,突然回頭道:“對了,鍾欣城今天怎麼沒來?”
“啊。”梁婷婷眨眨眼,解釋說:“欣城請假了,三天。”
嚴疏眼前一黑,他喘不上來,氣急敗壞地道:“他去哪了?”
“他說……”梁婷婷努力回想,笑靨如花:“他說他卷鋪蓋躲傻逼來還債去了。”
嚴疏:……
好樣的,情債一條條一款款羅列明明白白,他莫不是真要體會次出師未捷身先死。
“唉我當時還說呢,他其實可能是借了什麼花唄還不上了吧,可憐的孩子,花唄害人。”梁婷婷捶胸頓足,踩著小坡跟鞋跑了,隻留嚴主席一人仰天長歎。
嚴疏心灰意冷地走到門口,突然袋子裏手機一震,持續不斷的鈴聲響起,嚴疏心下一喜,興奮迫切地掏出來一看,臉色又冷了下來。
【程傻逼】
嗬,八百年不打一通微信電話來的人今天是過來給他上墳?他五米高搏擊冠軍徒子徒孫的墳頭草已經耐不住寂寞了。
“有事說事,沒事別煩我。”嚴疏黑著臉靠在牆邊,手指搭在門把手上,用力之大快要把可憐的小鐵塊擰斷。他剛要邁步,便聽對麵程宣遠咬牙切齒地道:
“我限你晚上之前把你家那隻出牆的妖精給我抓走,立刻,馬上!”
嚴疏愣了一秒,凝滯的表情突然龜裂出一條縫隙,他唇角勾著本人察覺不到的笑,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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