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疏坦誠地說:“我的錯。”
鍾欣城沒掙紮,他呆愣愣地看著相握的手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曾經在攝像頭裏,見過言無聲手掌虎口有一道淺淡的疤痕。他伸手去找,嚴疏乖乖地任他折騰,直到鍾欣城看到了那條疤,小朋友臉一垮,不開心地小幅度嘟了下嘴。
“欣城,我們去醫院吧。”嚴疏摸了摸鍾欣城的頭發,語氣溫柔地哄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鍾欣城抿著嘴唇,好半天才說:“你交費。”
“好。”嚴疏笑著回答。
……
他覺得鍾欣城說要他交費的意思,是把自己交給他了。
你交費等於你要對我負責,這很棒,正和嚴疏心意。
去醫院沒打破傷風針,傷口看起來嚴重,實際不算太深,好好包紮後鍾欣城就被嚴疏牽著出了醫院。彼時陽光正好,從曠遠的天空照下來,像修仙時候飛升前的那幾道天兆。
他沒問嚴疏為什麼來、又是怎麼找到他的——用腳都能想出來,肯定是程宣遠通風報信,也不知是拿了什麼好處。鍾欣城在心裏悲歎一聲命途多舛,乖乖跟嚴疏去附近粥鋪吃了午飯。
唐軫的比賽贏的極其順利,晚上校排球隊的人想出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唐軫邀請了鍾欣城,得知嚴疏來c市的副隊長則邀請了嚴疏。
回去的路上,鍾欣城疑惑地問:“為什麼他們要邀請你?”
嚴疏偏頭笑著,他和鍾欣城並肩走在路上,濃密的樹蔭在他們身上投下寶石般的碎影。嚴疏逗他道:“或許看我長的帥吧。”
不要臉。
鍾欣城又冷又軟地抬頭,瞥了嚴疏一眼。
“校隊撥款是辦公室的職務之一,包括他們的訓練器材、借調都和校會有關,而且校體育部和校辦公室的關係向來近,隻是到了我倆這一屆才……差了點。”嚴疏一笑,一秒停頓,換了個措辭。
何止差,如果不是鍾欣城和唐軫這層關係隔著,他倆能繼續互毆到若幹年以後。
“為什麼差?”有風灌進來,鍾欣城攥了下大衣的領子,追問道。
“乖,你不會想知道的。”嚴疏的表情難得認真,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鍾欣城一眼,抬手摸了摸小朋友腦後翹起來的幾撮毛。
鍾欣城確實很想知道,但嚴疏不願意說,他沒再問下去。而事實證明,不隻是嚴疏,很久之後從唐軫那邊得來的消息,程宣遠也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
兩個好奇寶寶過分好奇,均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獲得情報,互通有無後分別笑了自家老攻一年和一年零一個月。
當然,鍾欣城比唐軫付出的代價要多,多了好幾個深|吻加好幾種姿勢。
鍾欣城和嚴疏回到酒店,嚴疏執意要陪鍾欣城上樓,小朋友揣著明白裝糊塗,自暴自棄的脾氣隨著午飯一起被消化掉。他從電梯鏡子裏仔細端詳嚴疏的側臉,計上心來。
原諒是肯定要原諒的,但實在太便宜嚴疏了,不是麼?
他捏著衣兜裏的房卡,指尖從芯片卡槽處循著裂縫旋轉,他邁著步子和嚴疏一起走在走廊裏,突然在路過某麵鏡子的時候一陣加速,聲音隨著風聲波動:
“謝謝師兄,麻煩師兄了。”
淡漠疏離,一秒變臉。
嚴疏沒反應過來,他察覺自己的感覺似乎出了錯。
怎麼有一種一夜|情過後被睡個徹底還不給錢的感覺呢?拔|屌無情的到底是誰?
鍾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