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3 / 3)

“唉,那宣遠剛才還替唐唐喝了一杯白的,也得罰。”隊長笑著起哄,程宣遠扯動嘴角,不耐煩地一飲而盡。

“運動隊都這樣爽快嗎?”嚴疏手裏立刻換了杯白酒,他調侃道,惹得隊員大笑。

嚴疏酒量不差,但很上臉,一杯啤酒就能從脖子燒到額頭,像在沸水裏煮熟的蝦,實際清醒得很;但凡事都有個對比,運動隊那群人普遍能喝,一杯接一杯啤酒混白酒、可樂兌雪碧,等到結賬的時候,嚴疏手邊已經排了一小堆酒瓶了。

鍾欣城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情景:

素日對著空氣能說相聲的嚴疏此刻正安靜坐在椅子上,雙腿並攏,雙手放在腿上,儼然幼兒園小朋友放學後等家長的姿勢。他的臉極其紅,像用胭脂糊了一層。

聽見鍾欣城的腳步聲,嚴疏呆愣地仰頭,目光隨著小朋友的身影移動。

“欣城。”嚴疏笑了。

“還活著?”鍾欣城歎了口氣,他抬手摸了下嚴疏的臉,入手就是一塊燒得通紅的炭火,從裏熱到外。

“欣城。”嚴疏伸手去拽鍾欣城的衣服,試圖把小朋友抱到腿上。

“要臉?”鍾欣城嚇到了,他狠狠拍在嚴疏的手背上,見那人吃痛地一縮,用楚楚可憐受盡虐待的控訴眼神盯著他。

“你怎麼醉的這麼厲害?”鍾欣城見過不少人喝醉,說胡話耍酒瘋砸東西的什麼都有,但像嚴疏這種平時放|浪酒後安靜的類型還挺少見。

嚴疏不說話,他偏著頭思考什麼,突然被鍾欣城甩了件衣服。

“穿好,回酒店。”鍾欣城收拾東西準備走。

“不回酒店。”嚴疏低頭慢吞吞穿衣服,辯駁道。

“你要睡大街?”鍾欣城覺得逗醉鬼也別有一番樂趣,他插著衣兜站在嚴疏麵前,眼裏掩著淡笑:“我不陪你。”

“回家。”嚴疏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自然又熟練地牽起鍾欣城的手,放在手裏捏一捏,對著光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看。

那時候的嚴疏有點像菜市場裏站在熟食鋪暖光前挑選鹵豬蹄的大媽,正試圖用最苛刻的標準選到一個最有賣相的。

“欣城,跟我回家。”確認好自己牽的手沒錯,嚴疏把自己和小朋友交握的手揣進上衣兜,像是收好剛得到的寶物,認真道。

鍾欣城一愣,後知後覺地臉紅了。

……

一開始鍾欣城以為嚴疏是故意借著酒勁鬧他,畢竟他見過嚴疏渾身酒氣卻意識清醒的模樣。但回了酒店、住進嚴疏訂的那間大床房後,鍾欣城才意識到有什麼東西正脫離軌道撒丫子向路邊玉米地狂奔。

“你……”跌跌撞撞進了房間,電卡沒來得及插,鍾欣城的腰被那個醉鬼環住,脊背一下子貼在玄關牆上。

屋裏很黑,走廊裏的光從門縫滲進來,隻留下狹窄的光明條帶。

鍾欣城被吻著,隻能從嗓子裏發出些支支吾吾的低吟,醉酒後的嚴疏不似清醒中那般熱切,他的動作更偏向玩弄,手掌溜進衣服裏揉著小朋友赤|裸的皮膚;吻法不激烈,吮吻輕啄,叼著唇角研磨,不曾深入。

可這簡直比白天更令人難以忍受,尤其是在作亂者渾身高溫和酒氣的情況下,讓鍾欣城這個沒喝過酒的人都跟著神誌不清起來。

“電……燈……”鍾欣城手裏捏著房卡,兩個行李箱不知道滾到哪裏了,他不得已抬手狠狠敲了下嚴疏的頭,阻止他繼續下去。

電卡插入卡槽,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