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淮抬手捏了捏鼻梁上側,對她這樣的發作,他早已能做到見怪不怪。
不知從何時起,季蔓笙和他的對話逐漸開始以這樣激烈的方式告終。
他承認初見季蔓笙的第一眼他確實有些被驚豔了,但到了他這個年紀,見過的尤物猶如過江之卿,那微動的波瀾並不足以攪動內心的漣漪。
於沈景淮而言,結婚而已,早晚的事情,這次不是季蔓笙,下次還會是別人。
總之S市排得上名的世家就那麼幾個,無論娶誰,應該都有過之前在宴會上的交集,因而,在他的刻板印象中,妻子就是那種優雅而又嫻靜的名門閨秀。
隻不過季蔓笙是個半路千金,無論是在性格還是習慣上,都與他所認知的名媛大相迥異,除了那副出眾惹眼的皮囊以及在情&事上的合拍。
大多數時候,沈景淮會刻意地將多餘的時間放在工作上,用以忽略和季蔓笙結婚後生活方式的改變。
婚姻對男人來說是附屬品,沈景淮有時偶爾也會覺得結婚和拍賣會買一件奢侈品沒什麼區別!
兩人一路無話,沈景淮把車停在淺水灣別墅門口,並沒有要下車進去的意思。
季蔓笙對他的意圖早已心領神會也樂見其行,在捷豹停下的那一刻就立馬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飛奔向家裏。
“硯寶怎麼樣了?”
季蔓笙來到玄關處來不及換鞋就立馬跑上了樓,推開門的那一刻就看到家庭醫生對她使了個沒有大礙,讓她安心的眼色,季蔓笙這才稍微舒緩了情緒。
沈硯頭上貼著退燒貼,躺在兒童床上睡著了,小小的人兒五官和沈景淮出奇得相似,一點也不像剛出生那會,皺巴巴的,害得她還瞎擔心了好久她家崽這麼醜以後還娶不娶得到老婆的問題。
“是媽媽不好,這兩天太忙了,都沒有給硯寶打電話。”
季蔓笙觸了下孩子因退熱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內心懊悔不已!方才在沈景淮麵前並未多說什麼,可心底的焦急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沈硯剛出生的時候身體就不是太好,之後一年中季蔓笙更是徹夜守著,無微不至地在孩子的各個方麵殫精竭慮地操持著,好不容易把自家兒子養得白白胖胖的,感覺今天這一病似乎又瘦了不少。
季蔓笙內心立馬湧起了一股挫敗感來。
“小少爺隻是換季的時候不小心受涼感冒了,過兩天就會好的,不必太過擔心,隻是他一直在鬧著找媽媽,哭了好一會兒,還是沈總回來安撫後才睡下的!”
醫生如實地陳述了一遍情況,季蔓笙聽了個大概,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難怪沈景淮今天在節目組懟她懟地不留情麵,原來是嫌棄她這個沈太太做得不夠稱職!
自硯寶出生後,沈景淮每年零零碎碎待在淺水灣的時間加起來也沒超過一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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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不喜歡孩子,也從不和硯寶表現得太過親近,逢年過節一家三口回老宅吃飯時,沈景淮一絲不苟的嚴父模樣都會讓硯寶偷偷地往她懷裏多縮一點。
季蔓笙在腦海裏無論怎樣也無法想象出,沈景淮今天是如何安撫硯寶的!
醫生離開後,季蔓笙讓吳嫂做了些清淡的輔食,她自己則回主臥的浴室準備洗澡。工作真的好累,結束了這段時間的行程,她正好可以空兩個月出來在家陪硯寶。
沈硯今年整三歲了,年前逼他剪寸頭時,小家夥還鬼哭狼嚎地喊拒絕,如今都已經重新長出柔軟的毛發了,前段日子剪的鍋蓋頭鬆鬆垮垮地耷在頭上,奶萌奶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