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2 / 3)

臨行前,她特地問陸父要了很多罐手工醃製的小食。又不舍地同他絮叨了很久,告知他注意身體,等自己忙完了這陣,會專門回來小住的。

不知為何,季蔓笙今天總感覺陸父和自己說話時語氣不大對勁,相比之於昨天的熱情,今天更多了些客套,這到底是怎麼了?

季蔓笙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愈發覺著古怪起來。

“爸,那我們先走了,您多保重!”

季蔓笙看著沈硯抱著紙箱裏的兩隻小貓咪走向車門,沈景淮也早已在車上等候許久,隻剩她一人還駐足在門口,遲遲邁不開離去的腳步。

“蔓笙,你以後都要好好的,有空常回家看看。”

陸父將手裏的東西放到她的手中,目送著女兒離去的身影,自己的腳步卻在那輛灰色的捷豹麵前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再上前。

季蔓笙關上副駕的車門,車子旋即啟動,她看著車窗外離自己愈來愈遠的陸父,臉色逐漸恢複了原有的狀態,她張了張口,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沈景淮,昨天你同我爸,到底說了什麼?”

陸父最後的那一句蔓笙,叫得她心口莫名一痛,那之後她就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第72章 我知道自己娶的是誰……

陸父對季家的那些事情很是敏[gǎn], 因此,季蔓笙昨天自始至終都在刻意回避著這一點。如果已經發生的無法彌補,那至少她會選擇把當下的力之所及做到最好。

然而,這一切, 被今早陸父的一句‘蔓笙’, 徹底打碎地煙消雲散, 沈硯在餐桌上的童言無忌她不計較, 可沈景淮作為一個成年人, 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她的用心之處。

本就是一片斑駁狼狽的傷口,再揭開來看, 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駕駛位上的男人置若罔聞的模樣,她心底那種焦灼的怒意又再度湧現了出來。季蔓笙一直都知道沈景淮是個很自我的人,婚姻沒有改變他, 反倒令她一次一次認清了自己的處境。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隻聽你想聽的話,難道不顧慮他人感受的我行我素能讓你找到自由的感覺,沈景淮你已經結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沈景淮鮮少會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他們的婚姻既不需要彼此雙方談及嫁妝禮金,也不用太深的糾葛羈絆,換言之,隻要人到了,哪怕這人是個精神病, 隻要是季家長房獨女的身份, 他都會娶進門。

這一點季蔓笙自己心底清楚, 卻從未在沈景淮麵前提及,對於她的婚姻沒有愛情這件事,她早就學會了認命, 隻不過到底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那一點心不甘情不願,不知何時早已被自己深埋心底。

“我知道自己娶的是誰,自然也知道該對誰以禮相待!”

男人雙手深扣著方向盤,眸光掃過那張惱羞成怒的小臉,兩道柳眉蹙到一起,昭示著她的不滿。

沈景淮一直都對自己所行之事了如指掌,人生中唯一的意外就是這位半路千金,耽於美色且不自知的事情,自那之後更是屢有發生。

愛情源於自身的欲望,他不是廟裏的神佛法相,自是做不到六根清淨、色|欲皆空。可偏生這場婚姻現在看來也太過繁重,行至中途,沈景淮內心自有一份別樣的執念,他依舊本能地會去排斥身為陸聆的她。

那是他未曾踏足過的領域,習慣柴米油鹽的市井,奔命於能解萬般惆悵的碎銀幾兩,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太難。

沈景淮自有眾星捧月,家世也好、事業也罷,但凡是他想要的東西,大多觸手可及。人都是自私的,他們最愛的也隻有自己,任何有、無理由的付出,都是在變相地渴望從對方身上換取著對等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