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靠著你的。”
這是季蔓笙發自內心的實話,以往每次例行公事完了之後,兩人都隔著遠遠的,加上每次兩人完了之後,沈景淮總要習慣性的把床單換了,嫌棄弄髒的床單影響到了他的睡眠質量。
她本以為像他這樣有潔癖的男人,應該也不大喜歡她挨著呢,畢竟正值盛夏,挺不舒服的。
“要不趁著現在,我給你講講,我們最後那場牀戲怎麼拍?”
男人側身單手支著頭,半靠在床頭,語態正經地說著讓季蔓笙不自覺地想起那些兩人之間不正經的事情。
“不行,這不是在酒店或者家裏,我們明早就走了,床單弄髒了難道要留給爸洗嗎?”
她可拉不下這個臉來,雖說陸父這個年紀大致應該能理解正直青春的他們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刻,但如果自己真這麼做了,那可太丟人了!
沈景淮的戲謔就此打住,仰麵平躺在床上,他本就認床,在這裏著實毫無睡意。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方才帶沈硯回來時恰巧在樓下遇到陸父的情景。
那是一個同季榮程完全氣場不同的人,沈景淮前幾天似乎聽季夫人提起過這個人,她當時還十分的憂愁,認為季蔓笙現在的種種出格行跡,都源自於之前原生家庭的影響,故而十分堅決地要讓季蔓笙過往的二十年劃清界限。
那時他對陸父的看法還徘徊在一個顧家的好男人和一個生意場上的失敗者之間。
“小沈啊,方便坐下來聊兩句嗎?”
陸父站在距離他有一段距離的桌子麵前,雙手局促不安地擺在身體兩側,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
“嗯。”
沈景淮回應道,隨後他送了沈硯上去之後又再度折返了回來。
陸父此刻已經坐在了那張狹窄的沙發上,刻意空出了身旁的大半位置,好像是給他留的,但陸父並沒有說出口。
沈景淮麵輕曬,無表情地拉過一張椅子,選擇了坐到了陸父對麵。
陸父見此,又尷尬地往沙發中間挪了挪,躊躇再三這才開口。
“陸聆她,她是不好相處,平日裏自由隨性慣了,這都是我和她哥寵出來的,希望你別怪她。”
沈景淮見麵前人強扯出的一絲笑意,就這樣僵硬地掛在臉上,頗有些討好的意味。
“不會,您言重了,我若是怪她,季叔叔那邊也是不好交代的。”
男人交疊著雙腿,若不是因為季蔓笙,他並不是很想和陸父這樣的人產生什麼交集,畢竟他和季蔓笙結婚的絕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季家,而不是眼前這人。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我隻是想,除了物質上,你能在其他方麵多關心陸聆一些,從小到大,別看她外表大大咧咧無所顧忌,實際上她一直都是一個特別敏[gǎn]的孩子。從前也纏人的緊……”
“很多時候,她的堅強都是偽裝出來的,我隻是希望你能多顧及她一些。”
陸父的聲音壓得很低,這牆壁的隔音效果不好,他很怕自己的這番懇求被女兒聽到。
“陸叔叔,她現在的名字叫季蔓笙。”
沈景淮緩緩起身,丟下一句話,就徑直上樓去了。他今天本想帶著沈硯住外麵市區裏的酒店來著,明明在兩人用完餐後都在手機上預訂好了,也不知為何又鬼使神差地折返了回來。
陸父看著男人轉身離開的背影,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口中默默念了幾遍陸聆的新名字,一陣酸澀的情緒再度湧過心底,比之以往的那些,更甚。
次日,季蔓笙起了個大早,收拾了會兒,準備返回C市,繼續把剩下的戲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