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2 / 3)

聖人不說話,遠安王心裏有諸多疑問,他剛要出聲,德平公主唇角就留下一行黑血,軟軟倒在了他身前。

“我欠你的,還清了,欠……殷家的也還清了,但欠梁……梁家的,我得去還。”德平公主笑得特別漂亮,唇角的黑血都擋不住她絕美的容顏,讓人忽視了她的年紀和眸子裏的眷戀,“恨我吧,起碼……有個恨的人,你還能有理由,有理由活下去……”

一行清淚隨著最後彷如呢喃一樣的話消失在她鬢角,她笑容仍然是張揚的,卻沒了昨晚上似夢似幻之間的癲狂,叫遠安王心裏莫名疼了一下子,卻為自己這份突如其來的感覺更感到嘲諷。

遠安王不再看她,也不看聖人,勝負已定,說再多都無意義。

聖人隻叫人將遠安王關押在天牢內,並沒有說要怎麼處置他。

匆匆帶著二皇子一派人馬趕來的平清伯,當即就帶著文武大臣跪在殿內逼迫:“陛下三思……”

話沒說話,聖人突然吐了血,黑色的血噴濺在站在他旁邊的李皇後身上,隨著李皇後的尖叫和殷明德、殷明煦的大驚失色,誰也再顧不得遠安王謀反該不該死了。

連平清伯都變了臉色,雖然改立儲君的聖旨已經擬好,可到底還壓在中書省,如今鄭雲恒又牽扯到謀反被下了大獄,太子還是太子,若是聖人有任何不測……二皇子一脈的人感覺天都要塌了,著急忙慌讓人去請太醫,個個兒急得不得了。

翟遠晟皺眉,去看殷明德,卻發現殷明德臉色也不好看。

明明已經請了高人來宮裏看過,將遠安王買通的奴才抓起來了,聖人為何還會中毒?

乾寧宮進進出出忙活了好久,梁久忠才蒼白著臉出來:“聖人請太子進去。”

李皇後不樂意了,擋在太子身前:“我身為皇後,聖人龍體有恙,我自該陪在一邊,怎可由著太子單獨覲見!”

她就差直說害怕太子欲害了聖人,自己取而代之了。

梁久忠也不辯駁,低著頭:“皇後和二皇子也請吧,聖人請太子進去,武寧候和鎮遠將軍也請進,其他人等都在殿外候著。”

李皇後跟平清伯對視一眼,這才匆匆跟著進了門。

聖人嘴唇還泛著紫,他這會兒毒氣攻心應該還昏迷不醒,能醒來這麼快還得感謝太子請來的高人如今還在宮中。

正閉目養神的聖人聽見動靜,轉過頭看著眾人,李皇後麵上隻有焦急和警惕,二皇子也難得有些煩躁和不安,翟遠晟和裴遠都低著頭,隻有太子雖然眼神複雜,可眸中盡是擔憂和不可思議。

聖人心裏安慰了些,好歹他替大周選定的儲君沒有歪了心腸,他也就對得起祖宗了。

“武寧候。”聖人虛弱開口。

翟遠晟跪地:“臣在。”

“你來說,你還在遠安王別莊搜到了什麼。”

翟遠晟:“臣還搜到了通州布政使李釗利用海貿之便利,幫著二皇子染指科舉,並且大肆收買官員,縱容貪汙受賄之風,意圖奪取儲君之位,臣還查到……二皇子私下裏製作龍袍,意圖關鍵時刻……”

“一派胡言!”殷明煦怒斥出聲,跪地後臉色鐵青,“定是遠安王意圖構陷,他本來就想著害兒臣,父皇明鑒!”

梁久忠的小徒弟端著個剔紅菱花托盤進門,上頭正是一件嶄新龍袍。

裴遠這才跪地出聲:“啟稟聖人,臣已經按您口諭查明,龍袍乃是遠安王派人陷害二皇子無疑。”

殷明煦這才鬆了口氣,怒瞪翟遠晟一眼,立馬就要說話。

裴遠卻沒給他機會,從托盤內取出一封密函:“臣也按照您的口諭,派人查清遠安王別莊關於平清伯府的證據,查證結果都在密函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