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隻能在腦海中搜索著信息。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足麵有片疤痕。”楚毓看著她的正臉心中越發的複雜了,又是激動又是害怕。
白薇顧不得禮儀驚詫的看著他。她腳麵上是有一小塊兒疤痕的,但是這隻有群芳樓的鴇母和她夫君知道。
她膚色白皙,腳上一塊紅色的疤痕著實顯眼的很。鴇母覺得可惜極了用盡了上好的膏藥,但是就是消不掉。後來鴇母想讓人刺個花兒蓋了過去,但是她怕疼的很嚇的很便不了了之了。
楚毓目光渙散,鳳眸微木顫聲道:“你打小身體便弱,夏日也用不了冰。那年夜裏極熱,窗子大開。深夜不知從哪進了一條西域毒蛇來……”
楚毓提起往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皇宮怎麼會出現西域毒蛇?無非是司馬昭之心。
但是最後也隻是查到一個畏罪自盡的小才人身上。
楚毓道完,殿中忽而靜了下來,便是連屋外的風聲都是能聽到。
白薇感覺腦子蒙蒙的直響,她打小從村中人口中聽的最多的話便是白老太精明的很,白撿了一個女娃娃來做童養媳。
她曾經問過祖母,但是祖母都是和她說那是村中人扯老婆舌,嫉妒她生的好看才說的閑話。
她最聽祖母話,祖母說她便信。便是父母對她怎麼不好,便是將她賣進了狼窩,她都沒懷疑過……
楚毓見她神色如此,便知正如他所說的一般,心中覺得有些諷刺。
當初他恨極了那條毒蛇,現在那疤痕卻是成了證據……
他想開口卻不知說什麼,薄唇微張又合上了。
桑桑倒是有心拉近距離,但是到底是局外人不知從何說起。
三人各懷心思,房中安靜如初。
這安靜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外麵太後便從清涼寺趕來了。
若說楚毓看到白薇的時候還有一絲懷疑,那太後便是直接愣住了,轉瞬上前將人抱住痛哭。
“我就知道我的靈兒沒走,她沒走。”她神色恐慌,口中輕喃著。手上仍是緊緊地抱著白薇不舍得鬆開,生怕送了便再也找了不回來。
“靈兒長大了,真好,靈兒長大了。”她仍是輕喃著,腫脹的鳳眸溫柔細膩的打量著白薇,臉上又是笑容又是眼淚,讓殿中人看的都心酸極了。
桑桑看著太後似瘋狂似恐慌的樣子也是覺得鼻子一酸。這種感受她能理解。若不是蒼天有幸她能重來一次,她的桃桃也會如前世一般落入賊網。
桑桑越想越是覺得難受,眼淚也不自覺的落了下來。是啊,她是重新回來了,但是她的桃桃呢。她前世定也沒個好結果,說不定娘倆腳前腳後的都去了。
房中氛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桑桑輕步起身出了殿漫無目的的走到了牆角,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良久她才稍稍的平複了些心情,眼中的淚哭幹了慢慢的停了下來。
忽而身上一重多了一披風。他強勁的胳膊將她擁進懷中,桑桑回頭正對上他溫柔的鳳眸。
不知怎的她剛平複的心情又難受了起來,委屈的一下子又哭了起來。玉手攥成拳頭捶著他的身體,“楚毓,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她哭的聲音沙啞,一張俏臉都成了紅色。楚毓感覺自己的心都有些疼了,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就怕她哭上了身體。
她剛出來他就跟在了身後。今日場景她哭的這般重應是觸景生情吧。楚毓回想著那日她喝醉了酒口中說的話,以及那便是常勝都未見過的小像。
又回想了她這一年來和夢中反差極大,心中大膽的升起了一個想法。
她定也是做過那個夢,而且還是比他早!這一切都說通了,她為什麼那般怕白氏,她為什麼當掉首飾,她為什麼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