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古隊(1 / 2)

3天後。他們踏上了前往河北的火車,李明輔的考古隊算上他一共是4個人。由一個看上去就是個老學究的教授帶隊。教授姓劉,50多歲的樣子,梳著現在不多見的“三七”分頭。一副“啤酒瓶底”遮蓋了他的目光,眼鏡厚的完全看不見眼鏡,隻能看見一圈一圈的鏡片。滿臉胡子拉碴,表情嚴肅。活脫就是個舊社會鄉村私塾裏窮困潦倒的教書先生。剩下的是趙鵬飛,張大個子和李明輔。這裏隻有李明輔是個實習生,完全處於打雜的地位。考古隊能找我們完全是李明輔的胡吹。說自己認識兩個同學,專業對口,是學考古的(王倫也被說成了考古係的高材生)。最主要的是身體好,就像兩頭牛,使不完的勁。更對王倫的描寫添油加醋,說他在老家的時候專門是宰牛的,好幾百斤的牛他硬拿兩隻手拽著牛犄角把牛撂倒。當他對馮一水和王倫塗抹橫飛的敘述這件事多麼多麼難辦的時候,馮一水一笑:“斧子,宰牛為啥非得撂倒啊?恩?難道要給它個下馬威?”王倫和趙鵬飛笑得前仰後合。

張大個子一米90多,很奇怪他怎麼不去打籃球?後來趙鵬飛說:“他要打籃球算是個矬子。”張大個子話不多,總是默默的看著窗外。王倫湊到趙鵬飛旁邊說:“知道為啥這深沉的人總願意看著窗外嗎?”沒等趙鵬飛回應,他接著說:“因為這樣才能吸引小女生的好奇感。”趙鵬飛微微一笑,目光投向張大個子,他倆雖然是同事,但沒怎麼說過話,隻是偶爾趙鵬飛開張大個子一個玩笑,後者聽完每次都是沒表情,再好笑的笑話也變成了冷笑話。

相比之下,趙鵬飛到時開朗的多,他是個典型的慢熱型的人,剛認識他的人他一句話都不說,頂多配合一個笑容。如果熟了,那可就打開新聞聯播了。沒完沒了的侃,而且沒邊的侃,馮一水,王倫,李明輔他們三個隻有聽著的份了。趙鵬飛能從正在吃的“三鮮伊麵”侃到伊拉克戰爭上去。在從伊拉克轉移到為啥鑽石不用“克”來計量,非得用“克拉”。總之,在他嘴裏有說不完的話題,王倫悄悄對馮一水說:“這小子把咱的話都給說了。我都後悔一開始找他聊天了。”就這樣,我們在劉教授和張大個子的沉默中,度過了整個旅程。

在河北省張家口市下了車,出了車站,迎麵走過來兩個人,一個明顯就是領導級別的。說話非常客氣,過來握住劉教授的手說:“可把您盼來了,我是泥河灣遺址的現場負責人。這次我們向西安方麵把您借調過來也是不得已啊!我們還怕您不來呢,一路辛苦了,大家辛苦了。來來來,快上車,給您接風洗塵。”劉教授微微笑了笑,毫無表情的回答道:“接風就算了,去研究所吧。”馮一水這才知道,劉教授是舊石器時代研究化石的專家。這次是被借調過來,做一組新出土文物的鑒定。想來這批文物是非比尋常的,不然這麼多專家學者也不會專門大老遠從陝西請劉教授了。馮一水雖然是學考古的,但這一領域對他還是非常神秘的,別人不說的他絕對不問。

一行人驅車從張家口市一直到距離遺址80多公裏的宣化縣。車剛停下,就從裏麵出來了幾個人,都是老學究的樣子,過來跟劉教授寒暄。劉教授似乎跟這幾個人有些交情,也笑著跟他們聊起了天。馮一水和王倫這一路可真夠嗆,這幫考古隊還真他們當成壯勞力了,大約50斤的包一人就拿了倆。王倫偷偷對馮一水說:“我說一水,我記得你們那個時候去遺址實習,也沒拿這麼多東西啊。這他娘的是累傻小子呢?哥們就納悶了,來鑒定個文物至於這麼大排場嗎?”馮一水不置可否,隻是笑了笑,說道:“快搬吧,不然被開除了,咱連買票回去的錢都沒有。”

當他們麵對這個臨時辦公室的時候。都有點傻眼。一棟兩層樓的小房破舊不堪,隻在門前掛了一個白色簡易的牌子“泥河灣遺址臨時指揮所”。有幾名武警在門前站崗,無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目空一切的眼神很有威嚴感。

等進了辦公室,我們把那大包小包都放在房間的一角。劉教授指著最沉的那幾個包對剛才迎接出來的老教授說:“陝西沒啥東西,就這點土特產,給你們嚐嚐鮮。”那個老教授客氣了幾句,讓人打開一看,我和王倫都傻眼了。因為這分量不輕,一路上沒少受它得罪。一看之下,都有點被騙的感覺。這幾包東西是:一大包紅棗,一大包栗子,一大包三原蓼花糖和一大包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