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於我此時擔驚受怕的心理來說,我更突然想到了一點:之前那群人可能還認得我的臉。如果我突然進去被他們認出來,那是想不自首都難了。
我決定把秦露涵約出來見麵,雖然說這樣可能不太好,但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特意找了一個不那麼顯眼的角落待著,就在醫院旁的一棵大樹底,旁邊就是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因為剛下過一場大雨,草叢中的積水裏麵還有許多的小昆蟲在漂浮著,在此地呆著,注定要忍受蚊蟲的叮咬,但這樣在外麵看起來是一個不那麼起眼的角落,所以說隻能忍忍罷。
秦露涵已經走出了醫院門口,我一眼就望到了她。
她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雙眼黯淡的如同渾濁的漩渦,白淨的臉上寫滿了憔悴,孤獨恐懼與不安,雖然她沒有哭,但她的瞳孔周圍已經爬滿了血絲。
她的眼神沒有看向我,而是一直盯著我們腳下的地麵,這令我更加惶恐不安,不是愧疚,而是驚恐,以至於要被壓扁了一樣的感覺。
我不知道第1句話應該開口說什麼,是要向她表達慰問,還是抱歉把她從這種悲傷的環境中約出來見麵。
“你最近怎麼樣。”我十分笨拙又尷尬的說。
此時的我多麼想有一種衝動,大聲告訴她是我殺了你哥哥,然後跪在她麵前請求贖罪,最後被警察所押走。
“沒事,我還可以。”她十分憔悴而又無力的說道。
我看著她的眼神,極大的一股愧疚感,瞬間在我的心中開始充斥著,我想要道歉,但又想不出任何借口。
如果知道了真正的殺人凶手正站在她的麵前,秦露涵會有什麼反應呢?
“你需不需要什麼幫助,你哥哥……畢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們的,你需要錢嗎?或者需要人手什麼的?我都可以來幫忙。”
我已經先前讓馬信從銀行裏取了一筆錢,隻要她一開口,我立刻會毫無吝嗇的全部交給她,或者她需要什麼幫助,我也會盡己所能及。
“你用不著這麼客氣,裏麵的事爸爸媽媽已經在處理了,多謝你的關心。”
她的嘴角想微微上揚,以表達對我的感謝,但是卻一直在不停的抽搐,我隻知道她眼神中那種表達欣慰和感激的,又夾雜著痛苦的情緒。
之後她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隻剩下我一個人呆呆的立在原地,在飛馳而過的車水馬龍中,獨自彷徨著。
今天秦煥誌的遺體大概就會轉移到殯儀館了,但我仍然不能衝進去,魯莽和衝動隻會更加使我陷入不測之地。
我站在這裏握緊的拳頭,我隻痛恨自己太過於無能,太過於魯莽,太過於沉迷於手中的暴權。
我也準備先暫且離開了,因為我知道我在這裏不但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添更大的亂子,今天也就是蛇哥要與我約定進行談判的時間,我也要回去準備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