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人影在林間飛馳。

繁茂的原始叢林之中隻有風拂過樹梢的聲音。

鼬側過頭,看向身邊的止水。

止水目光雖然直視著前方,但是瞳孔深處卻茫然一片,找不到落點。

鼬的聲音越發顯得四周寂靜:“止水,你是在想日向寧次嗎?”

止水的身影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後。

鼬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落後自己一棵樹的距離的止水。

止水站在粗壯的樹枝上,怔愣地看著他:“鼬。”

止水的臉上浮現出了愧疚的神色。

他忽然意識到,因為寧次,他已經不由自主地忽略了鼬很長一段時間了。

在寧次沒有出現之前,他充當著鼬兄長的角色,跟鼬無話不談。

可是自從寧次出現後,他跟鼬談心的次數肉眼可見地減少了。

這一次若不是鼬提醒,他恐怕都會忘記鼬還在自己的身邊。

鼬並不在意止水的忽視,他更在意止水是否動搖決心。

他隱隱覺得,現在的止水不如從前守護木葉之心堅韌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也很清晰,就是日向寧次。

“鼬,你覺得寧次是木葉的叛徒嗎?”

止水問道。

鼬在止水的眼中看到了煎熬與掙紮。

鼬微微垂下眼眸,他如實搖頭:“我不知道。”

站在木葉的角度,或許日向寧次叛徒的身份板上釘釘。

可站在寧次的角度,他真的有錯嗎?

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他隻是想要活著而已。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普通人,無私奉獻的人畢竟是少數。

更何況,又憑什麼要求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奉獻生命呢?

可是,那是木葉啊。

宇智波鼬心裏同樣糾結。

這個世界上難以解開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

止水眼中濃烈的情緒逐漸回歸平靜。

他閃身來到了鼬的身邊,鄭重道:“鼬,如果分不清對錯、是非,那麼就跟著我們的心走吧。”

鼬的目光越過止水,落在了熟悉的身影之上:“自來也大人、卡卡西前輩。”

止水驚訝回頭,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兩個身影。

“自來也大人和卡卡西前輩是想要去救寧次嗎?”

止水看到他們的身影時,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得到了準確的回答。

自來也點點頭,撐起了一個笑容:“原本是打算這麼做的!”

卡卡西依舊秉持他沉默是金的原則。

自來也歎了一口氣:“你們比我們更快一步,看起來結果不太好。”

自來也溫和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孩子。

宇智波一族的兩個孩子出人意料地重感情。

止水喉嚨裏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浸濕的厚重棉花,綴得他說不出話來。

“日向寧次,沒有回來的機會。”

開口的是宇智波鼬。

在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之間,自來也更關注宇智波止水。

一是因為宇智波止水的年齡已經比較大了,實力強悍,聲名在外。

二是因為宇智波止水並不像是一個傳統的宇智波,止水性格溫和,活潑開朗。

當宇智波鼬開口時,自來也才將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雖然年齡小,但是宇智波族長的長子簡直是理智的最好代表。

沒有情緒波動,僅僅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日向寧次,沒有回來的機會。

木葉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雲隱村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自己也不會給他自己回來的機會。

所以,日向寧次從今往後注定會與木葉分道揚鑣。

自來也抬頭望了望湛藍的天空,在心裏祈禱著寧次能在雲隱村過得好一些。

……

日向寧次這個名字像是一陣沙,風吹過後,消失在了忍界。

木葉和雲隱之間的戰爭仍在持續著。

沒有人會想到,作為人質的寧次會在雲隱陣地活的好好的。

兩個月後。

寧次在研究反派群隱藏功能時察覺到了來自身邊的目光。

他斜睨了跪坐在身邊的麻布衣一眼,眼角的紅痣豔麗得讓人不敢直視。

“看什麼?”

寧次心裏升起了幾分微妙。

麻布衣越來越廢物了。

在他身邊伺候的時候,出神的時間越來越多。

寧次可不需要廢物。

如果她失去了價值,那就隻能拋棄她了。

麻布衣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一時間回過神來,眼神迷茫地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寧次的臉色。

生怕在寧次的臉上看到厭惡和排斥。

她絕不能讓寧次拋棄她。

她要永遠待在寧次的身邊。

麻布衣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剛才那一刻,她竟然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念頭——真想將日向寧次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他。

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感到震驚。

麻布衣不禁抬頭望向營帳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之後,對寧次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去準備晚餐,別人準備的不合你胃口,你正在長身體,得吃的營養一些才行……”

麻布衣不受控製地開始念叨。

她察覺到寧次越來越冷的目光之後,立即住嘴,迅速起身離開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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