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曆第384年的七月

這也是王朝第二十六任皇帝,華天心陛下在神都聖石前被靈劍指向後而獲得掌教樞機院認可為王朝皇帝傳承冊封的第十四年的夏天。護國教宗找出了一百年前王朝曆史上第一位被石中靈劍認主的女帝凰若雲陛下所修改的一條法令,將禁衛軍總統領的侄子,侍奉年幼女皇四年的奉劍侍衛姬仲橫驅逐出京。全城所有家中有著未成年以及成年了還未出嫁女兒的家長們都長出了一口氣,這個隻是在神都裏露了幾次臉的小子就像是一個天生帶有魔教‘攝魂大法’一樣邪門,讓自己家的女兒五迷三道,茶飯不思,就連皇宮都阻擋不了這群瘋狂的少女心——她們紛紛要求去皇宮裏做女仆,以期能接近在宮廷裏做侍衛的姬仲橫。

得知姬仲橫被驅逐離京之後,全城的女人為此在街上遊行示威了一個多月,更有勇敢的女士們占領了立法院、樞機院等教宗重地。直到掌教樞機院新聞處於八月十六日發布了“前殿前侍衛、準學士姬仲橫在前往王朝武穆學宮的路上遭遇了盤踞在黔中斬龍澗中的歹徒襲擊,不幸隕落”的消息,情況才有所改觀。整個神都的女士們都為之感到惋惜和悲痛,參與了遊行的女性同胞們紛紛自發前往統領府門前獻上一朵白色雛菊,同時這群瘋狂的女士們喪失了為夢中情人而戰的動力,陸陸續續撤出了教宗立法院、樞機院,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這前前後後鬧了有一個月的鬧劇,被史學家稱為‘白菊花’運動。

看著門前堆得滿滿的白色花朵,剛下班回家的總統領大人不禁啞然失笑,對著身邊的學生兼隨從莊晉元說:“這小子要是知道自己影響力有這麼大,估計屁股都得翹上天了。”

“大人,似乎教宗戒律院那裏有消息說,是華天涯親自追出去了。華天涯的實力比小師弟高出太多,小師弟會不會有危險?”

“華天涯不會殺他,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會怎麼做我再清楚不過了。”素劍丘的頭發花白但是精神矍鑠,雖然已經有五十多歲了,但是他的臉上仍然看不出歲月的痕跡,而在這樣一副看起來十分樸素的中年人臉龐上有著一雙似乎能震懾人心的眼睛:“頂多讓仲橫吃點苦頭,這也算不上什麼。”

“隻是華家這麼興師動眾,他們這樣向樞機院示好會不會……”

“晉元啊,一隻老虎向一群惡狼示好,隻會讓惡狼們覺得這個老虎好欺負罷了。老虎和狼,無論如何都不是在一個台階上,不管做出什麼動作,都會讓雙方感到不安的。”

“弟子明白。那西南方麵,我要不要派人去查探一下小師弟的消息?”

“他的安危無須擔心,我倒是擔心他精力過於旺盛,往西麵走的太遠了。”

“嘿,那得看西麵有沒有那麼多年輕貌美的適齡少女了。”莊晉元好像想起了什麼,忍不住說了昏話,突然又醒悟過來在老師麵前似乎不該這麼說話,一時間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老師的表情。

統領大人瞪了這個說話輕浮的學生一眼,然後忍不住嘴角也掛起了笑意。

……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犯罪天堂‘斬龍澗’裏的一個山賊窩‘五墩寨’正為迎來他們的第十一位當家擺下了一桌宴席——雖然他們三天兩頭擺宴席,吃肉喝酒這種事情似乎平常的很。

當然宴席的第一步是要先進行‘加盟儀式’。

一頭活雞和一張寫有入寨誓言的黃字。

姬仲橫斬了雞頭,將雞血撒在寫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黃紙上,然後燒了黃紙,分別將紙灰灑在十一碗酒裏。分給十一位當家。隻是本來準備讓頂替大當家的少當家來主持儀式,結果等了他半天都沒來,大家夥都十分不悅。

風九幽等了半天,見少當家還不來,於是詢問起來,大家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去哪了。

於是他舉起酒碗:“現在大當家的被困在南郡城,所以這次本來是讓少當家來替大當家的收下我們五墩寨的第十一位當家,紀衝恒。隻不過少當家不知道去了哪裏,咱們也不能耽擱了,就由我來主持儀式吧。”

“二當家本來就比少當家的資格老,你來主持最好不過了。少當家那孩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說不定把這事兒玩忘了呢。”李歪嘴說道。

“就是,二當家的來主持最好不過了。”

“紀小哥的身手想必這兩天大家都看到了,劍法高強,而且在他連續兩次為我們山寨立功,所以我覺得他來坐我們山寨的第十一把交椅是眾望所歸。不知道大家對這件事有沒有意見?”風九幽說道。

眾人轟然應諾:“沒有意見!”

“那就好!大家夥喝下這碗結盟酒,咱們和紀小哥就是兄弟了,大家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聚義廳裏一群人呼喊著口號。姬仲橫被這氣氛感染的熱血上腦,滿臉通紅,扯著嗓子也大喊起口號來。

“幹!”風九幽舉起酒碗。

“且慢!”

廳中冷不丁傳來了一個不太響亮但是十分清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