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放下酒碗往聲音處看去,是少當家手裏拿著一小包東西站在了聚義廳長桌的另一邊。

“少當家,你這是什麼意思?”最想收姬仲橫當小弟的花百折不悅道。

“這個人來曆不明,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收入山寨,萬一他是官兵派來的臥底怎麼辦?”極力保持著麵色平靜的少當家說道,但是他指捏著小包的頎長的手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在不停地微微顫抖。

“少當家心細是對的,隻是您多慮了。二當家和萬天霸交手時就是紀小哥救下的,而且白天的時候還救了我們,這是我們眾多人親眼所見。”屠青青笑道。

“你們可曾看到他殺過一個人?上山不交投名狀,說不過去吧?”少當家繼續說道。

“這倒不曾……隻不過投名狀也不一定是殺人嘛。”

“不殺人,哼,將來把我們賣個官府,還能落得身家清白!”少當家對著姬仲橫說道:“我說得不錯吧?血驪緹騎大人!”

廳中眾人紛紛色變,‘噬人虎豹,滅門血驪’,血驪緹騎的惡名在王朝境內無論是誰都畏懼三分,跟萬家父子所率領的虎豹騎並駕齊驅,隻是虎豹騎厲害在十分強大的軍團戰鬥力,而血驪緹騎凶惡在手段殘暴上。

“少當家,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風九幽也臉色不善。

“如果我沒有證據我怎麼會隨便說這種話!”少當家劉西瓜激動的臉頰緋紅,在他看來,這是山寨眾人不相信他而去相信一個外人,讓他更加憤怒也更加期待當麵拆穿這個紀衝恒本來麵目時,他們的精彩表情!

“你們怎麼也不想想,他一個能去武穆學宮修行,大好的騎士前程不去,為何要來我們這個小小山寨呢?”劉西瓜越說越激動:“他就是想來毀滅我們山寨的!”

姬仲橫也非常意外,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變成了血驪緹騎了?

“你到現在還想死不承認麼?紀衝恒!”劉西瓜略帶得意地嘲諷道。

“少當家,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姬仲橫很莫名,他之前就覺得這個劉西瓜對他態度不太友好,完全不知道自己從哪裏得罪了他。

“哈!”劉西瓜把手裏的東西往外一扔,一小盒傷藥粉還有幾塊金幣和一小瓶裝有鹽的瓶子滾落在長桌上。

姬仲橫定睛一看,這是他從那幾個死去的血驪緹騎身上搜刮的東西,頓時明白了,這些東西上肯定有什麼血驪緹騎的標誌,自己一時大意竟然忘了這個!

其他人依舊疑惑的看了看這些東西,然後望向劉西瓜。

“二當家三當家,你們請看,這個兩個瓶子上,都有血驪緹騎團的徽記!”劉西瓜指著兩個瓶子。

風九幽和屠青青分別舉起一個瓶子湊近了一看,果然瓶子上刻著一支中間折斷的羽箭,箭頭上有一個泫然欲滴的血滴的標誌,這正是讓王朝上下聞風喪膽的‘嗜血斷羽’徽記!兩人互望了一眼,然後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嘩啦一聲,剛剛還站著姬仲橫周圍的山寨眾頓時拉開了一個以姬仲橫為中心的半圓圈子。

“紀小哥,這件事,你如何解釋?”風九幽緩緩舉起瓶子問道。

“這個瓶子的事情,我自然能解釋,隻是你們未必會相信……”姬仲橫苦笑道。

“那麼就請騎士大人編出你的故事吧!”少當家劉西瓜得意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這一局,在他看來,他是大獲全勝了。

姬仲橫心下苦惱,他的經曆說出來山寨裏的人估計更不會信他了,一個宮廷侍衛跑來當山賊,說出去誰信啊?

他定了定神說道:“我在到聽濤鎮之前一直被血驪緹騎追殺,直到我把追我的血驪緹騎殺了之後,從他身上搶來的這些東西。”

“血驪緹騎為何要追殺你?”

“這就說來話長了……”

“不怕話長,今天我倒要看你如何編謊話!”劉西瓜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我曾經是生活在神都裏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人,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士,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而她也同樣愛著我。”

姬仲橫努力回想他那愁腸百轉的‘悲傷故事’,也把平時勾搭良家少女們的演技拿了出來。

“誰知道,這位女士的父親,竟然是一位掌教樞機!他充滿了門戶之見,不肯把他的女兒許配給我!我多次上門求他,結果換來了他一頓嘲諷,說我沒錢沒車沒房,配不上他的女兒。”

“這位女士也終於忍不住相思之情,偷偷跑來和我一起私奔。誰料天有不測風雲,她父親竟然派出血驪緹騎找上門來,不僅抓回了她,甚至還殺害了我的父母而且還要殺我!”

“蒼天啊!我的愛人的父親竟然變成了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這讓我如何活下去!我帶著對她父親的仇恨一路逃亡,本想逃去武穆學宮學好本領回去報仇,誰知道這群騎士對我窮追不舍。”

“還好,就在我快要被他們殺死的時候,雲遊在外的劍聖大人突然出現,在血驪緹騎的劍下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