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是怎樣從父王那走出,也忘了當時的心境,我隻知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宮殿門口的長街上。此時心亂如麻。
我也終於相信父王肯定是和白族達成了某種協議,至於我這個沒有任何地位的王子,確實與他們來說是個不錯的聯姻工具,可是我能埋怨父王呢,畢竟這樣能與白族保持良好的政治關係,況且他更有母妃那樣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我實在沒有理由怪他的。那麼就讓我一個人鬱悶吧,我心道,然後緩步走向街去。
走在大街上,看者眼前無比熟悉的景物,我感到我心中正被一種叫做失落的情感滿滿的充斥著,甚至不知從何時起臉上就已滑出了第一滴淚。我知道我就要同這裏作別了,多半還會有永不相見的可能,於是我任由自己淚流滿麵、淚眼婆娑。
三天後白族使團就要來了,是白族族長白雪紛親率的團,也就是說再過三天我就將見到我這位素昧平生的“未婚妻”了,雖然此刻的我一點都不想見到她,縱使她如父王口中所說的美若天仙也一樣。
走在無比熱鬧的大街上,看著身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卻是心頭充滿了苦澀。我靜靜是站在大街上,任由人群過往、川流不息。就讓我把自己站傻吧,傻了就不會再有這些些須煩惱,我傻傻的想著。不過,讓我鬱悶的是,我沒能將自己站傻,卻先將自己站暈了,真是失敗。
不遠處,我看到一個小男孩被川流的人群撞倒,趴在地上痛苦起來。我笑,多天真的年紀、多可愛的人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全然無所顧及,而我,卻是又太多的身不由己,欲哭卻還無淚呢。
而此時,恰巧一位白衣少女路過,見到地上的小孩兒,將他輕輕摻扶起來,並為他撣去灰塵,細細詢問。不一會,一臉焦急的母親從人群中尋來,接過男孩,並謝過女子。那小孩站到了他媽媽的身邊,而後向那白衣女子搖起粉嘟嘟的小手,十分可愛的說道:“姐姐再見。”
看著眼前的此情此景,我兀自笑著,直到......直到那一襲白衣輕轉身來。
當我們的目光在空中遭遇的一刹那,仿佛有一道驚雷猛然在我腦海中炸開,竟將我擊得一陣眩暈。這是怎樣一張精致絕倫的臉啊,明明在我記憶中不曾出現過的臉龐可為何我卻是會感到如此熟悉親切,又是如此讓我心如刀絞呢!?
不過,在那一雙另我莫名心痛的黑色眼眸中我分明也看出了她眼中的困惑。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一錯而過,然後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轉身,離去,帶走我這一生的眷戀。當然,在她轉身後我沒有看到她微鄒著的眉頭。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我知道我隻能將這份情感深埋心中。我突然恨起了自己這個該死的身份。看著滿街的行人,我再也找不到那一襲白衣,我的心中悵然若失。
回到宮中住處,我啟出了這十六年來所有珍藏的美酒,一壇一壇喝將過去。我忘了我是在第幾個壇前醉倒的,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上了。
醒來頭痛欲裂,喉嚨裏更是渴的厲害,仿佛生吞了火紅的焦碳一般。向來喝酒不知道醉的我如今也著著實實的醉了一回,不過看來醉酒的滋味並不是很好受。
“水......”我略顯嘶啞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房間想起,徒增了一室蕭索。我本想自己取杯水,可是任我使出全身力氣那兩肘力度卻還不足以支撐上半身重量,於是我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