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澤看到這暴卒屋內的景象,沈澤知道了殘忍和血腥。
一間屋子共有數十個房間,地麵之上還好說,隻是有一些帶血的內髒,可到了地麵之下,數百個監獄一般的房間,沈澤看了之後麵色大變。
地麵之上血流成河,其內幾乎全部的人都身軀殘缺,還有不少人身上帶著傷口,正漱漱向外流血。整個牢獄臭氣熏天,血腥味,糞便味,甚至還夾雜這一些腦漿的味道。
在這裏,以人肉為食,在這裏,靠實力,沒有運氣。在這裏,或許人,也隻能稱之為沒有神智的野獸。
隻知廝殺,不知語言。
看著沈澤走入,那些野獸許是沒見過沈澤這樣的孩童,紛紛撞在鐵欄上,砰砰作響。
而被沈澤拎在手上的人,早已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沈澤也是麵色蒼白,強咬著牙,緩緩向前走去。
正在沈澤遲疑是否向前走時,麵前走來一人。
此人衣上血跡斑斑,在其白皙的皮膚之下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起。其身旁繚繞著絲絲血氣,瞳中摻雜著血紅,嘴角露出一刻虎牙,可這牙極為尖銳,有半寸長。
此人見了沈澤,妖異一笑:“不知你來此何事?”
沈澤驚異,在這荒蕪之地,看到沈澤的年齡,不論是誰都是不屑,把沈澤當做可以蹂躪的對象。可在此,如地牢般的地方,麵前之人卻是彬彬有禮,不似在荒蕪之地生活的人,更像是謙和溫厚的手足。
似是受不了四周的嘈雜,這男子聲音一沉:“有客人到來,還不滾回去。”
一言落下,四周如野獸般衝撞之人立刻停下來,向後鼠竄,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而沈澤聽到這聲音,卻是感覺麵前發出聲音的不是之前的兄長,更像是全身帶著煞氣,一言不合便拔刀殺人的一尊厲鬼。
沈澤神識掃去,發現麵前之人修為不起眼,隻有練氣八層左右,可其身上的煞氣卻是連自己都要為止一顫。
深吸一口氣,沒有注意空氣中的異味,沈澤將修為控製在練氣九層,抖了抖在手上嚇得神誌不清的人,開口:“折磨他。”
麵前男子目光一縮,轉身抬腳走去,聲音傳出。
“隨我去見主人。”
內心冷笑,沈澤跟上去。此人之前的姿態,與其說是教訓下人,倒不如說是在震懾沈澤。
不過這次暗中的較量,沈澤明顯贏了。
……
隨著男子停下,沈澤來到了一處房間之外。
這房間內,不斷傳出斧頭落在案板上的聲音,伴隨著這聲音的,還有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以及讓沈澤都感到不適的血腥。
走入屋子,麵前出現一人。與沈澤腦中所想的粗獷不同,此人身著白衣,每一刀落下,濺起的血液都在其身前數寸之處停下,然後落到地麵。不論血液濺起多少,都沒有越過這數寸的範圍。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竟是這間血屋的主人,而“暴卒”之稱,竟屬於眼前之人。在沈澤看來,這樣的氣質,一些讀書的儒雅之人都不及。且這樣的容顏,足以引起別處女子的驚呼。
此人見到沈澤,眼睛微眯,繼續揮刀。沒有打擾他,沈澤在一旁默默看著,他看出這揮刀也非比常人能及。
似是心境空靈,這男子每一刀落下,力氣都聚在一把刀上,不論刀下是何,一刀之下,定成兩段。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揮刀男子把刀放下,轉身看向沈澤。
“看夠了麼。”
沈澤一驚,腦中所想即刻消散,微微一笑,指向地上一人:“我要此人受盡折磨。”
麵前白衣男子點頭,“可以。”
“不能說話。”
男子皺眉,卻依舊點頭,“可以。”
“永無翻身之日。”
男子目光變冷,鼻中冷哼,“你的要求,有些多。”
沈澤一笑,開口:“這要求,對你而言不難做到。”
男子目光如炬,看向沈澤。沈澤也毫不示弱,抬頭狠瞪。一時之間,四周氣氛變得凝重,空氣也似不堪重負一般,發出哢哢之聲。
少時,男子收回目光,揉了揉眉心,嘴中嘟囔:“妖孽,這孩子真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