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沈澤在相國裏看到了第一個人口還算多的鎮子。
沈澤很奇怪,相國東西直線距離也就幾千裏左右,馬兒這半天跑了也少說有五百裏,途中也沒什麼耽擱,怎麼才看到一個鎮子?
到鎮子裏麵找個旅館老板一問,沈澤就愣住了。
這個鎮子和邊境守軍,居然隻差了一百裏,而邊境守軍沈澤在淩晨就已經見過了。
沈澤在房間裏掐著下巴深思。
=難道我走的不是直線?=
‘確實不是。’末開口。
‘嗯?’
‘有一麵湖,你一直延邊走,以為是直的,但其實你繞了好幾個圈。’
‘那你都不告訴我!’沈澤抓狂。
‘看看風景對你來說挺好的,而且在外麵的時間能長一點是一點。’末毫不掩蓋自己的意圖。
沈澤腹誹。
‘自己傻,別罵我。’末出聲。
沈澤:……
=不和你一般見識。=
出客棧的門,天上的太陽在秋冬交替時曬在身上很舒服,沈澤看看路邊的商販,想了想,拿出幾兩銀子,找了個商行換零,揣著錢興衝衝地就出去了。
“大爺,這糖葫蘆多少?”沈澤甜甜地問。
“小娃娃長得真俊俏,這葫蘆便宜點,兩文一串。”
“那給我來十串。”
沈澤把二十個銅板交給老人,想了想,他拿起一串啃了起來,把剩下九串裝進一個盒子裏,以盒子為掩飾,把糖葫蘆放進儲物袋裏。
四周的商販看到這一幕,賣力地吆喝起來:
“瓜果,上好的瓜果……”
“米酒甜酒,各種酒,買多便宜多……”
“發簪首飾……”
“棉衣圍巾……”
“上好的保暖棉被……”
“你個賣被子的叫個啥!”
“我就想叫,怎麼,不行啊?”
沈澤在這裏走得很開心,和荒蕪之地不同,在這裏,他聞到一股人情的味道,沒有死氣沉沉,也沒有陰鬱抑製。
“哎哎,這果子甜嗎?”
“公子你嚐一口,保證甜!”
“買了!”
“這簪子好漂亮,買了!”
“老板,這圍巾多少錢啊?”
沒有商販獅子大開口……至少在沈澤眼裏是這樣的,價格在他看來甚是便宜,這些錢,要是放在荒蕪之地,連條人命都買不了。
大人們看著沈澤那圓鼓鼓的荷包,沒幾個想著偷搶的,倒不是他們想得多,不搶孩童,還是大多數人心中的底線。
沈澤走著走著進了一條巷子,迎麵走來三個痞子氣十足的粗布青年,他們不懷好意地笑著:“小屁孩,你的命值多少錢?”
沈澤不以為意笑笑,他才不信這三個人有殺人的膽子,但不論如何,沈澤還是歎氣:“哥哥們,嚇唬人是不對的。”
“哈?”
十息之後,沈澤走出了巷子,背後那三個人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沈澤打暈在地,沈澤下手不狠,也就痛個十幾天。臨走之前沈澤還扔了一兩銀子在地上,權當是三個可憐鬼的醫藥費了。至於這錢會不會被別人撿走,或者會不會被某個人獨吞,沈澤才懶得去管。
廢物,尤其是招惹自己的廢物,沒有自己上心的資格。
小鎮很偏僻,但是沈澤還是看到一家富麗堂皇的玉器店。沈澤順手拉了店門前的看門人,遞過去一點碎銀子:“哎,跟我說說你們這家店唄。”
看門人不動聲色地捏了捏那點銀子,然後笑著開始介紹:“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們這家店直屬皇城三皇子,三皇子名下的店,確保了絕對是頂級的真貨,而且公子若是多花點時間精力,要我們護送的話,這一路,也是無人敢劫。
“公子我和你說,就幾年前,有夥劫匪劫了賣出去的玉器,三皇子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