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上了西堂的堂主,但我還是生活在離冰絕府幾百米之外的西堂屋內。
我記得從希羅城回到西堂屋的那一天,我遠遠地看見霞站在西堂屋外正清掃著厚厚的積雪。她不停地喘氣,弱氣輕吐,瞬間消逝。
霞,你還好吧!我走了過去。
霞聽見我的聲音後,激動地一把抱住我,但她始終還是說不出來話。
好了,霞。我輕拍著霞的肩膀。
此時,我聽到身後不遠處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除了雪地上那幾步慌亂不已的腳印。
是誰?我心裏暗自說道。
我把霞送進屋內,點燃炭火,關照了幾句便轉身向屋外跑去。
我追尋著那一路的腳印,直到看見前方哭泣著小跑的之落。
之落。
前方的身影突然靜止下來,站在一棵堆滿了積雪的枯樹下,冷風呼呼地卷起一地的淚水。
忽然間,枯枝嘎吱地斷開,厚厚的白雪疾速地向之落落下。
情急之下,我快速地閃現在之落身旁,一把摟住她。厚厚的白雪散了一身,我看著懷裏的之落嬌氣地抽泣,感到一陣錐心的痛。
之落,我喜歡你。我多想馬上告訴她,我是那麼的喜歡她。可是我不能,祭刹說過,那樣會害死之落。
你沒事吧?
嗯,不過請你放開我。她不停地掙脫,甚至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
你什麼你,再這樣被人撞見,我們都會有麻煩的。
我鬆開雙手,替她擦拭臉上汨汨的淚。以後,不要哭。
嗯,我知道,不用你管。
你為什麼來西堂屋?
我……之落一時說不出話來,白皙的側臉立刻變的緋紅。
霞隻是我的宮婢,記住我對她不會有任何感情。
這些關我什麼事?
你走吧,西堂屋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哼,走就走。之落揉了揉哭紅的雙眼立刻繞過我的身後,跑向雪霧的深處。
我靜靜地站在枯樹下,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微笑。
之落,我喜歡你。
一日之後,我去了冰絕府找祭刹。
祭刹依舊是那樣的悲傷,從他的眉目間你看到的永遠都是憂愁。
祭刹,好久不見。
嗯,淵奐,祝賀你當上西堂的堂主。
祭刹,這次任務中我還遇見了另一個朱雀宮的殺手。
誰?
蘇幽。
蘇幽,她是拆暗的手下。
對,不過據她說她此次去希羅城的目的是幫助我順利進入白府。
不可能,宮主絕對不會讓兩個府邸的殺手同時去完成相關聯的任務。
那你的意思是蘇幽在騙我。
應該是拆暗,看來拆暗又在計劃什麼陰謀了。
那要不要告知宮主?
不必,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切不可打草驚蛇。
嗯,我知道了。
看著外麵紛飛的大雪,祭刹感歎道,這個冬天的雪下的真久。
淵奐,你明白麼,在朱雀宮有兩股水火不容的勢力,一個是以我為首的冰絕府,一個是以拆暗為首的纏黯府,我們相爭相鬥了十年。我十八歲的時候當上了宮主的左護法,二十三歲的時候我開始教授你技藝,就是在接下來的五年裏,拆暗趁機擴大了自己的勢力,我想現在朱雀宮裏有一半的殺手都與他建立了生死關係。宮主的統治,岌岌可危。
但為什麼宮主不在那次叛亂中就地殺掉拆暗?
我也不懂,我也不明白宮主的心思。或許,她認為這隻是一場由她掌控的遊戲罷了。
晚上,星空璀璨,我坐在流姝殿鋪雪的琉璃上,身後是散發著淡淡熒光的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