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那個裸嬰身體是紫黑色的(2)(2 / 3)

矮馬背著裝廢品的大編織袋路過古美菜市場時,吳肥婆叫住了他,她的攤位是在最外麵。她笑著對矮馬說,矮馬,昨天晚上你聽到嬰兒叫了嗎麼?

矮馬朝她搖了搖頭,他覺得吳肥婆的笑容十分古怪。

她滿是皺紋的臉上十分疑惑,你怎麼就沒聽見呢?

矮馬也對她笑了笑,他說,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出來遊蕩?

吳肥婆聽了他這話後沉下了臉。

矮馬頭也不抬地走了,矮馬相信吳肥婆看他離開的背影時,的眼神一定充滿了不解和疑問。矮馬從古美菜市場往東走,穿過和凡人東路交叉的雞皮街進入了情韻小區對麵的一片老居民區時,看到路邊紫丁香洗頭店的洗頭妹朱雀兒坐在裏麵磨指甲,紫丁香洗頭店裏生意很淡,另外一個洗頭妹趴在那裏瘟雞一樣,矮馬心想她一定睡著了。

洗頭店裏放著刺耳的音樂,那是一個男人在唱什麼《2002年的第一場雪》。朱雀兒在磨指甲的間隙中抬起了頭,她的媚眼往店外掃了一下就發現了矮馬。

朱雀兒的瓜子臉上頓時笑出了一朵花,她朝他說,矮馬,今天撿到金元寶沒有?

矮馬沒好氣地衝她說,撿到你媽個X了!

朱雀兒聽到矮馬的罵聲,清脆地甩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她笑完後就說,我媽的xX可是寶貝呀,要讓你撿到你就發財了!

矮馬覺得朱雀兒比自己還無恥。她見到矮馬總是拿他開涮,她總是說矮馬隻要堅持下去,一定能在垃圾中撿到一塊金元寶,過上幸福的生活。矮馬明白她壓根就不了解自己。矮馬沒心思和她搞笑,他得去尋找他需要的東西,盡管他的內心堵得慌。

朱雀兒看矮馬不理她,就她走出了店門,對他說,矮馬,你回來,我免費給你洗頭,就算我今天開個利市。

矮馬頭也不回地走了,洗頭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個誘惑。

朱雀兒在後麵笑著說,矮馬,你是個不識抬舉的東西!

矮馬走出了一段路。矮馬看見街邊上坐著一個黑臉老頭,他的前麵放著一張用小石塊壓著的白紙,白紙上麵寫著“摸骨算命”四個潦草的字。凡人東路在矮馬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在赤板市火車站周圍倒是不少,這樣的人一般靠騙錢為生。

矮馬正覺得著奇怪,那個黑臉老頭站起了身,走到他麵前,堵住了他的去路。矮馬心裏說,我和你這個黑臉老頭沒有什麼關係,你堵住我幹嘛嗎?

矮馬還沒開口說話,黑臉老頭就先開了口。他審視著矮馬,他的目光不亞於民警黃小初的目光,那麼銳利,不過,黑臉老頭的眼中似乎有一種捉摸不透的光芒。黑臉老頭的聲音十分低沉,他說,你是屬馬的吧,今年37歲。

矮馬心裏顫抖了一下,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年齡?

黑臉老頭接著又說,你的印堂發黑,有邪氣入侵,你在今年的三伏天有事喲。

矮馬身上的汗水從毛孔中漫了出來,黑臉老頭的話中帶著一股子直逼矮馬心髒的銳氣。

矮馬膽戰心驚地說,有什麼事?

黑臉老頭搖了搖頭,扭頭而去,地上的那張白紙也沒有收起。

他邊走邊喃喃地說,這是我見過的運道最差的一個人,罷,罷,趕快離開的好。

矮馬又急又驚,他衝著黑臉老頭的背影叫道,你別走,你告訴我我會有什麼事!

黑臉老頭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會兒就走出了老遠。

矮馬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裏沮喪到了極點,難道真的有什麼不測的事情要發生?難道自己真的無法逃脫?

紫丁香洗頭店裏,刀郎還在盡情地唱著他的西部歌謠。朱雀兒已經剪完了指甲,她百無聊賴,她說了聲,凡人東路的那些王八蛋都死去哪去了,咋連一個鬼影都不見。

趴在那裏睡覺的洗頭妹突然發出了聲音,你剛才不是看到矮馬了麼嗎?

朱雀兒罵了她一聲,睡你媽的覺吧,少囉唆!

朱雀兒的話音剛落,走進來了一個人。

朱雀兒眼睛一亮,叫了聲,三哥,您來啦?,請坐,請坐。

進來的是個高挑個兒的年輕小夥子,他的臉上有三道刀疤,這條街上的人都管他叫阿三。這家夥原先在一個印刷廠裏上班,後來不知怎的地被廠裏開除了,現在凡人東路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幹些什麼,隻知道他母親是古美菜市場裏賣菜的吳肥婆。

阿三一進門就在朱雀兒的屁股上捏了一下,朱雀兒怪叫了一聲說,三哥,輕點,你捏的可是肉呀!

阿三冷笑了一聲,朱雀兒,你信不信,哪天老子不高興了,我把你的皮給剝了。

朱雀兒把阿三按在洗頭椅上,嬌嗔道,三哥,你要舍得,我就讓你剝了我,我寫好遺書,就說是我願意讓你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