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的左手拿著一個用布做的小人,她的右手拿著一根針,口裏念叨著石萍聽不懂的土語,她邊念叨著邊把針插入布小人的心髒。石萍睜大了眼睛,此時的秀秀儼然是一個小巫婆,她暗黑的臉上扭曲著,像一個沒長好的苦瓜,她的眼中迸射出邪惡的光芒。

秀秀一針一針地刺向小布人,就像是一針一針地刺在石萍的心裏,石萍感受到了某種疼痛,她十分清醒這是一種古老而又惡毒的詛咒。

秀秀的行為讓石萍瞠目結舌,她沒料到老實巴交的秀秀會對誰有如此大的仇恨。秀秀詛咒的那個人是誰?他一定在某種程度上侵犯了秀秀。石萍覺得這個樹林子裏充滿了詭異的氣氛,她已經深陷其中。

秀秀幹完了該幹的事情後,她把那個胸口插著一根針的小布人藏在了草叢中,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種笑容,她爬出了那個坑,她的衣服上還掛著青草的葉子和一些黃泥巴。石萍躲在了樹的後麵,秀秀顯然沒有發現石萍。石萍看著秀秀瘦弱的身影飄忽而去,石萍的心裏升起了一股涼氣。那股涼氣直達她的顱頂。

秀秀走後,石萍來到了那個坑旁,她往坑裏張望,她看到的隻是青草,淩亂的青草,她沒有看到那個小布人。那個小布人一定是被濃鬱茂密的野草覆蓋了。

就在這時,石萍覺得有人從後麵推了一下,一股力量讓她的腳滑動了一下。石萍一下子掉落到坑裏。她在坑裏掙紮了一下,往上麵看了看,坑上麵的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

石萍覺得坑裏涼颼颼的,像是有股冷風從坑的底下滋滋地往上冒,石萍陷入了一種恐懼之中,她想往上爬,然後飛快地離開這個詭異的小樹林。她的手胡亂地在草叢中一撥拉,就看見了被野草覆蓋的小布人,小布人不止一個,而是3個。那些小布人的胸口都插著一根長長的鋼針。石萍心裏狂跳著,她撿起了一個小布人,她看到小布人的臉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人的名字,石萍一看那人的名字,她失聲叫了出來,肖莉莉!那個布人像是燙手的山芋被她扔回了草叢中,她呆了會,又撿起了另外一個小布人,讓她更驚懼的是,這個小布人的臉上寫著古求勝的名字,她又把這個小布人扔回了草叢中,最後一個小布人靜靜地躺在草叢中,好像睜著一雙陰冷的眼睛看著她。

她想逃離,可好奇心不可遏製地讓她撿起了最後一個小布人。也就是剛才秀秀用針紮的小布人,小布人臉上分明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字:古鋒。石萍有一種行將崩潰的感覺,她迫不及待地扔掉了手上的小布人,慌張地爬出了坑,朝小樹林外狂奔而去。

小樹林裏傳來了兩聲清脆的鳥鳴,石萍聽到鳥叫,心裏更加驚慌了,她不知道小樹林裏會不會落下一隻死鳥。

秀秀讓石萍產生了可怕的想法,秀秀會不會再做一個小布人,在上麵寫著自己的名字,然後一邊詛咒,一邊用針去紮小布人的心髒。她還想,肖莉莉和古求勝的死是不是和秀秀的詛咒有關呢?秀秀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一個謎。古鋒會不會像肖莉莉和古求勝那樣死去?

許多問題一下子使石萍的思想變得雜亂無章。

朱尚文臉色肅殺,他在辦公室裏和王剛麵對麵地坐著。窗外陽光燦爛,和屋裏的氣氛極不相符。

王剛說,這事真是奇怪,不知道其他學生的手臂上有沒有出現那樣的字符。

朱尚文沉思著,他突然開了口,你沒搞錯吧?

王剛說,我怎麼會搞錯呢,那行拚音字母的確是肖莉莉三個字的拚音字母。和古求勝死時手臂上的字母一模一樣。

朱尚文沉吟道,這真就奇怪了,沒想到我馬上要退休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王剛沒有說話,他的眼中閃動著迷離的光澤。

朱尚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歎了口氣,難道真的有鬼?

王剛還是沒有說話。

朱尚文又說,肖莉莉死後,學校裏不是流傳著有一張什麼羊皮的地圖麼,這行拚音字母會不會和那羊皮地圖的事有關?

王剛搖了搖頭,這好像沒有什麼關係,那張羊皮地圖誰也沒有看見過,可肖莉莉的拚音字母出現在人的手臂上可是我親眼見著了的。

朱尚文用手敲了敲桌麵。他注視著王剛,眼中充滿了疑惑。

王剛想說什麼,可沒有說出口。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朱尚文極不耐煩地說了聲,請進!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郝瓊和胡大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