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瓊一看到王剛,眼中就掠過一絲灰暗。胡大龍的目光瞟了一眼王剛,也閃過一絲灰暗,王剛看見他們,幹脆把頭扭向了一邊。朱尚文看了看這三個人,眉頭皺了皺。
郝瓊問朱尚文,朱校長,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郝瓊問過後,胡大龍就沒有再問,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發上。
王剛這時站了起來,他對來不及回答郝瓊的朱尚文說,朱校長,我先走了。沒等朱尚文說什麼,他就離開了朱尚文的辦公室。
朱尚文搖了搖頭說,王剛是個怪人。
郝瓊吐出了一句話,那是個流氓!
朱尚文眨了眨眼。我叫你們來,或許你們也有耳聞了,古鋒同學的手臂上發現了一行和古求勝死時手臂上出現的一模一樣的拚音字母。
胡大龍嘟噥了一句,現在的學生一個一個的都會作怪,我看這有什麼稀奇的,郝瓊說,我聽說了,我還去了古鋒家,的確是那樣,那行拚音字母洗不掉的,我看這裏的問題很嚴重。
朱尚文歎了口氣說,問題的確嚴重呀。學校再不能出事了,否則我真的是晚節不保了。兩個學生死了,好在派出所的調查結果都是自殺。但就是自殺,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再發生了。
郝瓊說,那你說怎麼辦?
朱尚文說,這樣,放學後,你把你們班的同學全留下來,挨個挨個檢查,看看你們班裏其他同學的手臂上有沒有那行拚音字母,有拚音字母的同學一定要注意監控,讓他們家裏配合這項工作。
郝瓊說,那好吧,我去安排一下。
朱尚文說,去吧,一會我和胡科長一起去。
郝瓊用怪異的目光看了一眼胡大龍,然後扭著肥碩的屁股走了。
胡大龍看著郝瓊肥碩的屁股,吞了口唾沫。
朱尚文把胡大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突然嚴厲地對胡大龍說,胡大龍,我看要是再出問題,就唯你是問!
胡大龍把目光轉向了朱尚文,他笑了笑,我夠盡心盡責的了,這段時間,我沒睡過一個好覺,上午剛和王所長去醫院把古求勝的屍體配合他家裏人埋掉,現在又有什麼事情?
朱尚文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還笑得出來,真要是查出什麼問題。你難道脫得了幹係,還不快走,去郝瓊班上!
放學了,這所沒有圍牆的學校學生們四散回家,隻有郝瓊她班裏的學生還留在教室裏,郝瓊守在教室的門口,不讓學生離開。她不知道怎麼和同學們解釋,她隻是讓大家暫時不要走。不一會。校長朱尚文和保衛科科長胡大龍來了。郝瓊小聲地對校長朱尚文說,還是你和大家說吧,我不好開口。
朱尚文轉身對身後的胡大龍說,還是你說吧。
胡大龍走進了教室。他站在講台上,語氣生硬地說,大家把兩手的袖子卷起來,然後一個一個走出教室門。
說完,胡大龍就站在了教室的門口。
學生們沉默地看著教室門口的胡大龍他們,學生們的表情都十分的不自然,隻有李小芳臉上漾著一種笑意。大家都沒有動。
胡大龍急了,他粗著嗓門說,快點,動作快點,難道你們都不想回家吃午飯麼?
這時,李小芳脆笑了一聲站起來。她利索地卷起了袖管,走到了教室門口。她不以為然地把兩條雪白的手臂伸給胡大龍看,郝瓊和朱尚文站在一邊,無語。李小芳的手臂上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她被胡大龍檢查完後就蹦蹦跳跳地走了,她嘴巴裏還哼著一支民謠,大家都知道,那民謠就是她和肖莉莉一起自殺時哼的民謠。
學生們動了起來,他們學著李小芳的樣子一個一個地通過胡大龍的檢查,走出了教室的門,然後三三兩兩地回家。
檢查完後,胡大龍沒有發現哪個學生的手上有肖莉莉的拚音字母。郝瓊無言地走了。
胡大龍說,朱校長,我們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了。
朱尚文盯了他一眼說,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
胡大龍不說話了,他的眼珠子轉了轉,臉上出現了一種古怪的笑容。
朱校長往飯堂的方向走去,胡大龍像一隻狗一樣跟在他的後麵。王剛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看著朱尚文和胡大龍,他的眼睛細眯著,好像是在思考一個什麼問題。
學生們散光之後,校園裏寂靜下來,可怕的寂靜,陽光像往常一樣燦爛溫暖。陽光中波動的恐懼情結在校園裏彌漫著。在古求勝的屍體被埋葬的這天,古鋒的手臂上又出現了肖莉莉的拚音字母,整個死亡事件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水曲柳鄉村還會迎來一個什麼樣的明天呢?誰都無法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