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將軍伸出手。

下人拿出棍子遞到手上。

陸北書的雙眼瞪得渾圓,仿佛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一般,他那原本就已經十分驚訝的表情此刻更是被放大到了極致,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從喉嚨裏擠出一句顫抖的話語:“爹……您……您竟然真的要打我?”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連帶著他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陸老將軍臉色鐵青,怒聲說道:“又不是第一次打!你受著!讓你這逆子,不知輕重,今日不好好教訓你,你日後還不知要闖出多大的禍事。”

說罷,他緊握著手中那根粗壯的木棍,手臂肌肉緊繃,青筋暴起。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高高舉起木棍,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地朝著陸北書砸去!

陸北書心中不禁一緊,但他還是咬緊牙關,憑借著敏捷的身手,迅速側身一閃,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然而,陸老將軍繼續揮舞著木棍,如狂風暴雨,

陸北書則不斷地左閃右避,雖然每次都能成功躲過父親的棍棒,但他的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起來。

“爹,別打了!”

他一邊狼狽不堪地躲閃著,一邊扯著嗓子大喊。

陸老將軍哪裏肯聽,手中的棍子不斷落下,雖然刻意避開了要害部位,但還是打得陸北書身上陣陣疼痛。

“你給我記住,以後不準再對殿下無禮,更不準再提那鐲子之事。” 他邊打邊訓斥道。

陸北書抓住時機,沿著長廊一溜煙的跑。

陸老將軍歎了一口氣,把棍子丟了。

“也是老了,揮了幾棍子就開始喘了。”

下人把棍子撿起來。

扔了下次大少將軍,他去哪找,將軍真不懂體恤下人的苦。

陸老將軍看著陸北書跑遠的方向,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轉身對下人們說道:“都散了吧,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再提。”

下人們紛紛點頭,各自散去。

楚未辭坐在馬車上,盤算著還有什麼事情沒想到。

直到下了馬車,他豁然開朗。

“沒有了!”

就算有也沒想到。

……

幾日之後,南國使者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抵達了京城。

街道兩旁擠滿了圍觀的百姓,大家都對這些來自南國的客人充滿了好奇。

楚未辭率領著一眾官員在城門口迎接。

南國使者們身著特色服飾。

為首的使者服飾色彩更加斑斕,那布料似絲綢般柔順,卻又帶著獨特的紋理,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著光澤。

使者的頭發烏黑而卷曲,束在腦後,露出寬闊的額頭。

他的臉龐輪廓分明,膚色略深。

麵容嚴肅,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審視。

可視線落在風雪之中那個少年身上之時,眸光變得柔和。

冬日的街道被白雪覆蓋。

一群身穿官服的人中,楚未辭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長袍,外披一件深藍色的披風,靜靜地站在眾人之首。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他的肩頭、發梢,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晶瑩的紗衣。

他的麵容在白雪的映襯下愈發顯得俊朗,眉如墨畫,目若朗星。

寒風吹過,揚起他的披風,衣角微微飄動,仿佛與雪花共舞。

他的眼神深邃而寧靜,望著馬背上的人。

“歡迎南國使者來到我國,一路辛苦了。”

姬吟蕭微微頷首,目光仍停留在楚未辭身上,片刻後才開口道:“我名姬吟蕭,多謝殿下相迎,久聞貴國繁榮昌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楚未辭微笑著說道:“使者過獎了,請使者隨我前往行宮,稍作休息。”

姬吟蕭點頭,下了馬,跟隨在楚未辭身邊。

楚未辭不習慣跟陌生人走的這樣近,便往旁邊移了一步。

“使者,前方便是行宮。”

姬吟蕭又道:“我名姬吟蕭。”

楚未辭微微一怔,隨即說道:“姬使者。”

姬吟蕭看著楚未辭,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殿下可換我名字。”

楚未辭心中微微詫異,麵上卻依舊保持著淡然,說道:“姬使者,此舉不妥。你我代表兩國,當以禮相待。”

姬吟蕭眼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微笑著說道:“也罷,殿下說得有理,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