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一臉迷惑,問道:『師父,如果這本脈學正義您說是要給徒兒,這徒兒還能明白,但其餘兩樣事物徒兒一概不清楚,要來何用呢?』
姚玄鑄還沒答話,一口鮮血已經隱忍不住,哇的一聲全噴了出來,當場把徐易嚇得大驚不已,隻是姚玄鑄不待徐易反應過來,已經喘著氣道:『其實為師大限之期不久矣,那呂抱殘手段實在霸橫,要不是有九轉逆心丹幫著為師護住經脈,早在白天初醒過來那刻,牽動的傷勢就已經能要去我的性命,其實就算是現在,為師也僅是勉力支撐,力保氣息不竭罷了。』
其實,如果呂抱殘這時看見姚玄鑄還能保持意識,跟徐易講上這麼好一會的話,肯定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隻是對徐易而言,聽到師父預告自己的死期,立刻如墮冰窖,當場呆若木雞,良久一句話也說不出。
反而是姚玄鑄看的很開,率先開口道:『嘿,其實這也沒什麼,人的一生從出生開始,不就是向著死亡前進嗎?早幾年,晚幾年又何妨呢?為師反而慶幸能在這時收你為徒,如果為師在收你為徒之前就對上呂抱殘,那才是愧對曆代掌門,也枉了帝釋天這個稱號。』
姚玄鑄歎了口氣,接著續道:『隻是為師唯一的掛念卻也是你,畢竟這些日子以來,為師都沒盡到善為人師的責任,如今你又身懷異傷,少了人能繼續領著你,這倒是難辦了。』
徐易紅了眼眶,伸手一抹淚水,立即開口道:『師父,事情一定還沒到這麼糟的地步,既然那枚藥丸有如此奇效,徒兒一定會想辦法在多弄一些來,到時絕對就能治好您的內傷了。』
姚玄鑄苦笑道:『傻孩子,如果你知道那是什麼藥丸,恐怕躲都來不及,為師這身體自己最清楚,如今就是大羅金仙親來也是無能為力的……好了,多說這些無益,這幾樣東西還得好好跟你說個明白呢,咳咳……還有外麵幾位朋友,如有興趣不妨一起來研究如何?』
這一聲發喊,倒是把徐易嚇了一跳,連忙回轉過頭,卻看見張巧凝已經怯生生的推門走了進來,敢情偷聽被逮而感到慌張,隻見她紅著臉,不敢直視的道:『姚師父,我不是故意偷聽,隻是剛剛聽到徐大哥一聲大喊,我在隔壁房以為這兒出了什麼意外,才跟著過來瞧一瞧的。』
徐易一見張巧凝如是說,也敢忙點著頭對姚玄著稱是。
姚玄鑄雖然不解為何張巧凝現身,但見了徐易的反應也隨即釋懷,於是笑著開口道:『沒關係,老夫這時能多瞧見一位熟人也是好的,隻是除了你,外頭沒有另外的朋友陪你一塊來嗎?』
隻見張巧凝楞在當場,帶著不解的眼光搖搖頭,表示這裏除了徐易,就隻有自己一人。
得到這樣的答案,反而是姚玄鑄陷入遲疑,於是再仔細一聽,外頭的確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心想,剛剛明明聽見有兩個人的氣息,難道身體的重傷已經讓自己失去分辨的能力了嗎?
徐易察覺姚玄鑄臉色不對,立刻問道:『師父,你是發現什麼不對勁嗎?還是身體不舒服?』
姚玄鑄笑著說道:『沒事,沒事,可能是被巧凝突如其來的現身給嚇到了,對了,巧凝,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啊?』說完姚玄鑄就好奇的盯著張巧凝瞧去。
張巧凝聞言立刻大窘,雖然還是同樣緊張,但那股味道全變了樣,如果剛剛的緊張是因為被姚玄鑄揪出來而感到的惶恐,現在的焦急就是令人難以啟齒的羞澀,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留住徐易才意外跟到這裏,而這種小女兒家的神態,讓姚玄鑄更加摸不著邊際,於是轉而向徐易投以詢問的眼光。
徐易不解風情是出了名的,沒作多想,快言快語的就把張巧凝為何會出現在此的緣由向姚玄鑄交代清楚,當然就順道把整個在沂柳江渡頭發生的經過,給姚玄鑄形容一遍,隻是在講到呂抱殘曾經殺向丞相府一節,徐易故意瞧了張巧凝一眼,這舉動也引起了姚玄鑄的注意,前後比對徐易的說詞,姚玄鑄心裏立刻雪亮,原來徐易並沒把丞相府可能遭遇的噩耗,清楚的告訴張巧凝,但對於剛親自嚐過呂抱殘手段的姚玄鑄而言,他心理清楚,除非張丞相當晚不在府中,或者完全沒跟呂抱殘碰上頭,否則恐怕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姚玄鑄暗自歎了口氣的,對於年紀尚小的張巧凝而言,這的確是個殘繪的事實,也是個難以承受的命運,略一沉吟,姚玄鑄已有了計較,於是擺手招呼,道:『巧凝,你過來這,老夫有話對你說。』
向來尊敬姚玄鑄的張巧凝,一聽姚師父在呼喚自己,雖然兩頰仍是火燒,還是連忙急急踏步上前,略一斂裳,專注的等候姚玄鑄的吩咐。
姚玄鑄慎重的道:『巧凝,剛才徐易的一番話,老夫都已經清楚了,他說的沒錯,眼下你可能還是先別回丞相府的好,隻是你一個女子孤身在外也是不妥,老夫打算將你收入門下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張巧凝不解的眨著眼,好奇的問道:『姚師父,我早就是您的學生了,不是嗎?』
姚玄鑄笑著說道:『你之前隻能算是我的琴藝學生,但光憑這點,對你未來的日子恐怕不夠,老夫指的是你是否願意入我門派,嗯……這個門派不太一樣,指的是武林中的那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