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二夫人又發病了,頭疼不已,辭了回房休息,方大娘伴著三夫人與老夫人在廳內侯了半晌岑元漢這才姍姍來遲,與老婦人賠笑道,“秉倫她不太舒服,四娘也有些發燒,方才隨我一同回來了,便不過來用飯了。”說著拿眼斜了岑子吟一眼,臉色沉了下來。
自來打狗就要看主人,給岑子吟沒臉那就是給方大娘沒臉。到如今岑家這一脈所出的男丁不過三人,老大岑元思生了兩個兒子,老二岑元漢則有一子,今年方五歲,老三則是在生了子玉之後還無所出,三夫人生了子玉以後便病了一場,不再有生育,岑家老太太對大郎和二郎都是極為看重的,岑元漢在老太太麵前斷然不會給兩個孩子沒臉,何況大郎和二郎都不是方大娘所出,又是真正的岑家嫡係,所以才有此一瞥。
方大娘心中知道岑元漢這一眼的含義,抿著嘴不說話,畢竟岑元漢沒做過什麼,倒是岑子吟有些鬱悶,在那個小家,她可以感受的到三娘是那個家的中心,因為她的血液維係著那個家庭,而在這個大家,卻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了,岑子吟一時間還真有些適應不過來。
隨即釋然了,現代人的觀念是合則聚不合則離,岑子吟與方大娘該是最親的,不管方大娘做的是對是錯,胳膊肘沒有往外拐的道理,想通這一層的岑子吟埋著頭不說話,反正她一直不以為方大娘能討回什麼公道來,蹭了這頓吃喝早早回家才是王道。
至於方大娘的委屈,岑子吟吸吸鼻子,決議搞清楚其中的糾葛再決定要不要有朝一日討回來。
見人都到齊了,老太太吩咐道,“擺飯吧,元漢,用完飯我有事與你說。”
岑元漢嗯了一聲,坐到老太太的右手邊,方大娘坐在老太太的左手邊,下手坐著三夫人,岑元俊不知道為何沒有出現,大郎二郎坐到岑元漢的下手,而岑子吟則坐到了剩下那張凳子上。
下人們擺上飯菜,岑子吟瞧了瞧,這兒的飯菜也隻是比在家裏略微豐盛了一點,奔波了一早上,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不過眾人都望著老太太,岑子吟自然不敢胡亂的動手,見到老太太動了箸,眾人也紛紛拿起筷子,這才敢伸手去夾麵前的菜,伴著飯咀嚼了兩下正要吞,忽然聽見外麵一聲大喊,“三娘!你給我出來!”
那聲音是二夫人的,生病的人倒是中氣十足了,老太太皺了皺眉,岑元漢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門口喝道,“大呼小叫的做什麼?在娘麵前還有沒有規矩了?”
就聽見二夫人嗚嗚的哭著罵道,“岑元漢,休要說我大呼小叫!你先來瞧瞧你閨女都怎麼了?難怪說不舒服呢!臉上被人掐的破了好大一塊皮,還流了血,這會兒腫了一大塊,虧得你還帶著她回來也沒瞧見!”
一邊哭,一邊拖著子黎向屋子裏走,“婆婆,您可得為我們子黎做主!三娘她做錯了事,子黎與長輩說了有什麼錯?她倒好,子黎好心去安慰她,她便下狠手,在臉上狠撓了一把,這會兒都腫了!我本想忍了,可回頭想想,若是破相了怎麼辦?我怎麼對得起岑家的列祖列宗,這事兒斷然是不敢瞞著婆婆的!”
說話間便走了進來,岑子吟抬頭一看,子黎臉上腫了‘好大’一片!瞧著不過是受了毒蟲叮咬,忍不住撓破了,出了些血罷了,也就這二夫人能這般小題大做。
二夫人將子黎往老夫人麵前一推,捂著臉隻是哭,“多大的事兒啊!我原以為大嫂今天來是真為了三娘從馬背上差點摔下來的事兒,沒想到是因為三娘犯了錯,元漢發了狠話要大嫂好生教養幾個孩子,否則便不讓幾個孩子*學,這話本是激勵幾個孩子上進,沒其他的心思,可是,瞧瞧他們做的事兒!他們便是想這麼鬧騰的大夥兒都沒的書念麼?婆婆,您可的替子黎做主!替元漢做主!即便手心手背都是肉,好歹也要分個是非黑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