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和薛家都派了人上門提親,唐家是為了唐二夫人的兒子,一個七歲的小鬼頭,而薛家則是為了薛易!
岑子吟頭皮開始發麻,第一個反映就是,通通拒絕!理由自然大把大把的,薛易跟她兩個相互瞧的都不順眼,至於唐家那個素未謀麵的小鬼頭,誰知道七歲是啥模樣,沒準還在穿開襠褲,留著鼻涕玩泥巴呢!
想也不想的,岑子吟便研磨提筆要寫,把墨研好,提起筆來卻是猶豫了,岑家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
前麵岑家的事兒到最後還是屬於忍氣吞聲的處理方式,岑子吟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岑家沒有強大的靠山,背叛族裏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很多事隻能退一步,去他的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她其實是愛記仇的小女人。
再看這兩門婚事,說起來岑家也算得上是中產之家,是個小地主,家中也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官兒,與唐家則有幾分門不當戶不對的意思,而與薛家則就算得上門當戶對了,隻是,唐家家裏的情形岑子吟知道了大半,心中也隱隱的不樂意讓那個人當長輩,薛家是如何不知道,薛易跟她很不對盤,反正兩家都是麻煩多多。
而且,如今唐家和岑家的利益關係非常的薄弱,唯有婚姻這樣的關係才能將兩家緊緊的綁在一起,以便日後岑家強大了好互為臂膀,岑子吟可以確定,日後岑家必然會有很大的麻煩的——越有錢的人,麻煩也就越多。
定親有定親的好處,卻同時會帶來很多麻煩事兒,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方大娘的意思是讓岑子吟自己做出抉擇,在與岑元清的信中也提到了此事,有意讓岑元清去探探兩家的情形,也好做個參考,岑子吟自然不知道此事。
將筆放回筆架上,岑子吟決定給自己一個抉擇的時間,如今她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路是靠自己,經曆的東西勢必坎坷,她沒有主角模版可以依賴,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己的雙手和稍微比別人有遠見的目光,二是選個人家定親,到時候自然可以得到幫襯。
第一條路雖然坎坷,第二條路也不見得平坦,經曆了現代都市的喧囂與繁華,可以自由的出入門庭,男女的平等——雖然不完全平等,比起古代來說,即便是最開放的唐朝,也要好上許多,岑子吟很難說服自己去走第二條一樣會充滿荊棘的道路。
重新拿起方大娘的信,信上的字跡蒼勁有力,一眼就可以瞧出是個男子寫的,蒼勁之中卻非鋒芒畢露,整個字給人的感覺是圓潤而柔和的,卻不失陽剛之氣,岑子吟笑笑,摩加雖然是奴隸,學識卻比一般人強上很多呢!
方大娘又介紹了家中的另外一些事情,岑家的酒館重新裝修過了,作坊則是搬到了城外,這是在唐家的幫助下進行的,家中乏了人手,方大娘便請了方家的一幹人來,岑家老太太聽說了,便讓岑元俊來與家中幾個窮親戚做說客,方大娘也是收了下來,如今新岑家頗有一番新氣象。
信中方大娘對唐二夫人讚不絕口,隻道是這是個熱心腸的人兒,自打岑子吟走了以後就不時上門來,不過對唐家的富貴卻是抱著幾分不確定的心態,怕岑子吟嫁過去會受她那樣的委屈。薛易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也不時去岑家新宅看看方大娘,方大娘對這個有才又年輕的小夥子也是打從心底裏喜歡,卻不知道岑子吟為什麼不太喜歡他的樣子。
整封信都是報喜和對岑子吟未來淡淡的憂慮,在岑子吟走之前方大娘是希望她能有大出息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她的想法,讓她竟然突然積極的想起了岑子吟的婚事。
不過,如今岑子吟已經快十一歲了,劉茜十三就要嫁人,現在考慮這個問題倒是不嫌早。
嫁有嫁的道理,不嫁是因為心中的不甘,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好女青年,就算要嫁人,最少也得是稍微順眼點兒的吧,那個結仇的薛易和流鼻涕的小男孩,無語問蒼天……
沒辦法說服自己順從任何一邊,岑子吟決定早早的上chuang睡覺,最近的睡眠實在不太好,誰知道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整夜,夢裏看見的都是那個不能想的影子。